钱晨环绕城池,他垂下手,指尖擦过那粗糙的黑色巨岩,上面铭刻的经文内填满了泥金。
书写的金刚三昧阿摩勒经,一点一点收摄在钱晨自彼岸道果之中接引而来,坚定不移的金刚之意中。
就连缠绕钱晨的种种业力,他心地狱都被那无边的宏愿所笼罩。
为时间尽头那尊佛陀所持
任由自己的手指在粗糙的黑岩之上擦破,犹如黄泥一般的血肉嵌入那沟壑之中,犹如一行行蝌蚪一般经文,钱晨心中闪过了一丝古怪。
“谁在未来替我承担无量众生的业力奇怪那宏愿难道不是我自己发的吗”
钱晨也没想到自己接引未来的道果,加持一番怀荒镇的城墙,会有这种古怪的变化。
他手持木钵缓缓绕城而行,口中念诵着未来星宿经,确实吸引了一些城中镇民的目光,但此时怀荒镇兵荒马乱,钱晨又只是绕城念经,所以也并未有人管束。
只有一人在默默盯着他。
此人貌似不起眼,只是军中辅兵里的一位马夫,但浑浊疲惫的眼神之后,却有着一丝为人察觉不到的寒意。
他的目光只分出了钱晨万一的注意力,随着钱晨眉心下隐藏的天眼通微微一转,无穷业力便由那人的身上散发,随即过去未来,一切的牵扯都被看了一个透彻。
他心通更是感知到其隐藏在种种表层念头之下的本心意动。
“原来是是一尊修成本命神魔的月魔”
钱晨的耳朵微动,听到了他心中的焦急。
“宗主亲自出手,扒下武川镇回来的那些人皮,便是镇守真人亲自出手,若不强行窥探,也是看不穿的才对。”
“为何会突然暴露”
“照妖破魔镜乃是主动侵入式的查探之法,同此地的兵家修士根本煞气本就有所应和,所照之下,一切军中修士,甚至在城中生活的凡人都会被不断查探本源。”
“军中修士在此镜光照耀下,不断同他人交换煞气,亦是大战之前一种对军阵的磨合。”
“我虽然以本命神魔不断模仿回应,但照妖破魔镜所收集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投入六壬天衍球之中推算,再由精通兵阴阳之道的军师检验,这里过去发生的一切痕迹,都要经过推算。”
“我披上人皮以来,虽然处处小心,但不符合身份的事情还是做过了两件,一定无法隐瞒太久”
“今日之内,只怕就会怀疑到我”
那月魔宗的真传亦修过魔心秘法,炼化了几个聪明人的阴魔藏在脑子里面帮助思考,一瞬间便有种种念头,种种思考和想法浮现,这也是月魔宗的一种修法。
名为他化心魔相,讲究的是人的思考模式亦是一种人皮。
将那些人的思考模式活剥下来,披在自己的魔魂之上,便可模拟别人的思维思考。
这本是一种代替他人的魔功,但有月魔宗的魔头另辟蹊径,创出了一门千化他心小魔识术,将这种种思维统御起来,动念之间,犹如数十人在思考。
若非月魔披上人皮,终究对本我意识有压力,身披的意识不能超过一百。
这法门亦是大有前途。
而此魔能却潜伏到如今,便是因为足够小心谨慎,潜入之后,违背自己身份的事情做的极少。
军中兵阴阳的术士暂时还未发现他。
但是谁能料到,一尊魔道源头级别的存在,被佛门的灵宝开了他心通,将整座城市的种种心动念头都听得一清二楚呢
我的心声被第三魔祖偷听了
这般际遇,便是月魔的祖宗来了,都要喊冤。
“为今之计,只有快逃”
月魔宗真传冷静的想到“好在我前番出手虽然极少,但每一次都在最关键的位置,知道了他们不少的情报。原本是想冒险换皮,潜入拓跋家准备出城的那支小队里,再把他们卖给大天魔尊”
“但之前射杀皮魔的箭矢,好像就是从拓跋焘身边射出来的”
“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便是这和尚”
“拓跋老夫人允许他出入大部分地方,而且他来怀荒镇的时间最短,六壬天衍球中并无多少他的痕迹,冒险代替他留下的破绽最少。拥有这样更加自由的身份,无论是进是退,乃至减少破绽以自守,都可自如”
钱晨平静想到,月魔宗在魔道亦只是一个旁门,门中修士所修炼的本命神魔十分奇异。
乃是一张皮囊。
这般的本命神魔既考验剥皮的手法,又考验穿戴之后的扮演。
传说有月魔扒了某个海外仙门真传的人皮后,潜入其中,扮演此人,直到修成化神,成为了那个小宗门的宗主都并未有人发现。而最初那尊真传也不过是通法修士而已
便是因为月魔宗将人皮炼成魔头,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思考方式,修为,乃至部分潜力。
在真正最狠的大魔手下,甚至连其中的命格都能揭下来。
昔年魔心宗的圣女持着月魔画皮经前去勾搭曹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