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魔刀索求之时,莲子就悄悄破开了一条缝,微黄的嫩芽透了出来。
不知是根,还是芽。
怀荒镇发生的一切,自然是逃不过钱晨天眼通,他心通等六神通。
刚刚拓跋焘能及时赶到,也是钱晨微微业力牵扯,改变了事情的走向的缘故。
但是青石像遭遇妖僧。
为拓跋焘招惹来弥驮寺的注意
钱晨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若不是他,这一切的事情走向,一切的业力流转都将推向一场大劫。
若是他,那便是索求魔刀出鞘的那一刻,将一切业力收拢向那一刀。
“那么,我究竟在索求什么呢”
“魔刀收拢业力,是因为五戒镇压了魔性,令魔性本能的反抗,衍化此刀,为了挥刀破杀戒”
“所以它将一切事情的走向,推向我由心的拔刀斩却那一刀。”
“但魔刀直指我的本心,其中索求之一,便是我心中本能的所求。若是我索求人性,方才的故事,应该会有重重阻碍,让人性爆发光辉。”
“但我轻轻一推,事情便改变了”
“莫非,我求得不是人性”
索求魔刀诡异无比,其乃是不违本心,可杀任何人的一刀。
此刀斩出,任由何人,都会显露取死之道。
让钱晨不违心的杀了他。
从根子上就诡异无比,非但操纵他人本性,显露和自己违背之处,甚至连钱晨的本性也似乎隐隐被魔刀所反控。
持着此刀,杀任何人都快意无比。
简直邪门到了家。
钱晨有些默然无语,什么铜雀台,什么曹氏和拓跋之争,哪怕接下来的种种灾难,他俱都无视,只有一刀一刀斩向自己,拨开他内心的索求。
所以,任由自己磨出的佛像随着业力慢慢流转,走向诸多因果纠结之处。
“他心通让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业力乃是一切的负担。”
“那么由此而来,魔性显化的索求魔刀,就是让我有理由杀任何人所有人,一刀之下都会自取死路,先收得杀业之果,然后操纵诸般因由,将那人送到我的刀口。”
什么弥驮寺,已经是一群死人了
魔刀之下,他们会送上门来的
五戒和魔刀各走极端,让钱晨无比苦恼。
此时拓跋焘上门,钱晨只是微微抬头怎么你也有取死之道吗
“我已经禀告了祖母,她素来虔信佛门,愿意请大师过去祈福求愿。”拓跋焘上来便招呼道。
钱晨不想开口,只是托钵起身,跟在他身后。
拓跋焘将他安置在府中的一处小院里,便回去为祖母问安。
老人身着鲜卑服色,端坐在佛堂,手中红珊瑚念珠一刻一刻的数落,虽是女身,却已经修成了男相,眉心一点赤红发出淡淡的光晕,照的佛堂中虽然昏暗,却并无压抑,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祥和。
“去见宗爱了”
拓跋老夫人淡淡道“他心术不正,和你命数有所纠葛,异日你恐为他所害,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可惜你不是女儿身终究难以撑起我家的大梁”
“祖母”拓跋焘脸色难看“为何男子修为有成,就要贬到边荒六镇。任由我家男儿荒废堕落”
“哼你们的心,当瞒得过我吗”
老祖母冷冷道“我拓跋和曹氏世代联姻,他为皇,我必为后,当年那厮休弃了我,另娶新后,便是想要打压我拓跋氏和鲜卑各部,结果如何他死了,我还在”
“有老太后坐镇长安,我拓跋家巍然不动。”
“至于你们这些野了心的,就不要留在长安碍眼了到这六镇来,异日若有大变,也是”
老夫人叹息一声“皇帝这个位置遭了诅咒,自从始皇帝一来,就无一位帝王能够长生。他们曹家最杰出的男子都做了皇帝,一个个死在了元神之前,我们拓跋家的女子,倒是一代一代都活了下来。若是再有男子出色,曹氏只怕连觉都睡不着。”
“上上一代曹氏最有天赋的男子,便是因此没有继承皇位,潜修多年,证道了元神”
她抬起手,摸了摸拓跋焘的头“你若是女子,便是这一代的皇后,母仪天下之尊可惜你是个男儿。”
“一旦扶持了你,曹家必然千方百计弄死你们你知道拓跋家的男儿,死了多少了吗到时候老太后为了大局,也只能坐视。这便是我拓跋家和曹氏的默契”
“冰井台上,曹皇叔虎视眈眈,你若突破了金丹,必死无疑”
“修习兵家,在六镇蹉跎近百年,寿元将尽,两鬓斑白的回到长安”拓跋焘挥袖道“这便是我的宿命吗”
“你想篡曹”拓跋老太后目光冷冷“你可知道,我也是曹家人”
拓跋焘冷声道“但曹家不要你了”
“放肆谁教你怎么和祖母说话的”
“我们鲜卑人不讲孝悌”拓跋焘心中之火再也无法抑制,掀翻了身前的桌案。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