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现身之际,祭神台上四大魔阵之镇压阵眼的老魔头,脸上都流露出一丝冷笑之色。 网
之前的种种,并非自己这边实力不足,而是敌暗我明,在此人百般算计之下,以分兵之法削减了魔道守护此地的实力,才叫此人一时得手。
纵然如此,面对驻留此地的两大阳神,此人依旧惨败而走。
如今魔道早已醒悟过来,正道并没有另外两位阳神藏在暗处,幽忘老魔,包括不死道人,都是被人用诡计暗算了。而正道在洞天之的实力,仅有谢安和此人罢了
他们四位阳神布置大阵守护,没有五倍于此的实力,如何能破
待到司马炎冲击阳神功成,如他们所算那般坠入魔道,证得天魔洞天之正道的那两位阳神,不过是反掌间便可镇压,大势已经尽握在手
倒是司马家的那位大宗正,立身于东宫铜殿之内,身后的司马越一脸绝望瘫坐在铜殿最上首的椅子上,听大宗正“咦”的一声,语气微微讶异道“这不是窃走我司马家天心阳环的那个李尔吗”
“他倒是胆子大,竟然还未逃离土,而投靠了世家道门”
“真以为道院便能庇佑他了吗待到炎祖证道,此地的所有人逃无可逃”
“王谢世代簪缨,江左吴郡世家,还有那李尔都是我司马氏的阶下囚”
大宗正稍稍回头,对司马越道“越太子,为我司马家此番大计而牺牲,难道不是你生为太子,生为司马子嗣的应尽之责为何还要怨愤”
他看了站在远方钱晨身边的司倾城一眼,冷笑“还是说,你要效仿那吃里扒外的贱人”
司马越神情激动,在王座之上挣扎起来,大宗正却平静道“东宫禁殿乃是懿祖遗留,亦是懿祖留待控制诸葛村夫所留七星灯阵的关要所在你皇伯父都能为家族而牺牲,你区区一个太子,有何不可”
“我们司马家,本就流着自相残杀的血”
“你生为炎祖后裔,自然可以作为人桩,血祭神魂相助炎祖沟通大晋国运”
“炎祖冲击元神功成之后,自然要重新登基,没有肉身终究不美而且有天庭神道监察,不可以死人的身份再次登基为帝。你身为大晋太子,可以名正言顺助炎祖为帝,由懿祖传下的一门秘法,可以分化元神,顶替你的气运,将你炼成化身。”
大宗正狂笑道“到时候,你这具肉身,就是炎祖的一具化身,大晋也可以在炎祖的带领下重新辉煌青史留名,岂不美哉”
司马越眼球爬满了血丝,死死的看着大宗正。
大宗正侧耳道“哦你想要说什么”他突然假作恍然道“忘了你开不了口”说罢,他一挥衣袖,解开了司马越身上的一部分禁制。
司马越语气艰涩,嘶哑道“我妻儿”
大宗正一挥衣袖,又重新封上他的嘴,不屑道“本以为你也是一代枭雄,岂料生死之际,居然也会生出这般软弱的想法。你东宫的那几位妻妾,自然有炎祖受用。至于那几个孽种炎祖岂会为他人做嫁衣”
“我本来带进来了六位宗子,可以挑选一番。不瞒你说,阳祖原本意的是司马伦,他右眼暗藏的那只妖眼,蕴藏一种天生的神通,日后说不得可以帮助炎祖的后裔留下更为优秀的血脉。”说到这里,大宗正不禁叹息道“可惜啊”
这时候,铜殿之一道影子从殿门口投射了进来,打在了司马越的脸上。
他恍然抬头看向门口,脸上浮现一种混杂了羞愤、憎恨、绝望、悲凉、麻木和希望的神色。
司马越停止了挣扎,注视着来人,连大宗正也身躯凝滞,缓缓的回头。
李太白立身于铜殿台阶上,眼神从殿门上的那道剑痕移开,面无表情道“你们司马家身上流淌的,还真是被诅咒的脏血啊”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李太白叹息道“我留下这道剑痕,本是待你最为得意之际,以阴神化身而来,将你斩杀于殿上岂料,我并没能见到你最得意之时”
司马越露出一丝惨笑,钱晨一弹手上的竹叶,青翠的竹叶,脆弱的叶片化为一道剑光,瞬息间掠过大宗正眼前,大宗正反手握住了铜锏,却依旧不敢拔出这一剑已经快过了他的反应。
本待斩杀司马越于殿上的白虹贯日,百步飞剑,出手竟然是帮他斩开一部分禁制。
剑光斩灭了大部分禁制,司马越这才能仰头大笑出声“哈哈哈哈这就是报应吧我暗害了不知多少兄弟,才走上今天的地位终有一日,那些老东西也会拿走我的一切”
他嘴角抽动,露出一个含着讥讽,冷漠的笑容道“或许我们身上,真的流淌着弑亲的血谁还记得,仙汉之际,我司马氏的元神真人司马直,亦曾为天下苍生消弭魔劫而死,谁还曾记得”
“哈哈罢了罢了”
他的头不断低垂,口的声音也渐渐微弱“司马懿勾结魔道夺权代魏之际,我司马家背弃旧主之际,司马氏覆灭汉统之际或许已经注定,我等活该如此”
大宗正闻言脸色扭曲,握紧了手的铜锏,怨毒道“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