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也是这阴阳之间,不生不死,拥有命火却并非生灵的魔”
说罢,钱晨留下两边各四十盏青铜操蛇神人俑灯,继续向前,在他原先所站的位置上,留下了一位人首蛇身的青铜古灯。古灯人俑如真人一般高,两只手向左右探出,其上缠绕着青铜衔烛之蛇。
随着钱晨脚步向前,手上装着长安战场遗物的黑坛中,不断冒出一股股青烟,黑雾,血气,更多的是暗红的血壤和汹涌的白骨浪潮。
这些残余的魔气飞出坛中,落在两旁,化为种种诡异。
它们扎根白骨之上,有无数魔军脊椎扭曲在一起,长成了参天大树,树身犹如一条白骨之龙蜿蜒而成。
那从坛中飞出的几乎无穷无尽的血、骨和残骸吓得辛十三娘在钱晨身后瑟瑟发抖这是杀了百万人,才能堆积成那么多的白骨,才能流淌出犹如小河一般血水
更别提那些气息恐怖的诡异存在
有长安战场上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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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到最后,觉悟解脱遁入极乐世界,留在人间的一身戾气、怨愤、嗔怒、憎恨,汇聚而出的一尊邪佛。以战场残留兵器之铜,铸为佛身。
它从坛中走出后,对着钱晨微微躬身,带着数百位白骨比丘,隐入白骨林的阴影中。
“这是忿怒尊,乃是高僧绝望之下的谤佛之念所化,因为慈悲之念,而不忍那一幕幕惨状,最终禅心破碎,化为无上忿怒之尊。”钱晨小声对身后的辛十三娘解释道。
辛十三娘越发越胆战心惊,她看得出来,那邪佛的恐怖。
她这一身还算不错的修为,在那邪佛面前,只能战栗,铜佛像身躯之中,蕴藏着那股可怕的气息,一旦现世,只怕会惊动那几个佛门圣地。
看着钱晨一脸平静的介绍这些,她似乎都能想象到钱晨一脸漠然,残酷的拷问几位佛门高僧的道心,最终逼迫那几位高僧禅心破碎,一身修为转化为无尽邪念的凶残场面。
至于钱晨这道门真传的身份没错,这就是道门真传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是道门真传,何至于对佛门如此凶狠
还有被燕殊所杀,数千尊尸体老祖所炼制的毒尸。这些毒尸本是当年大唐征讨南诏的将士,钱晨本不会带走任何一具大唐将士的尸体,只会将他们留在故乡,留在有他们亲人的地方。奈何若是留下这些毒尸,必然遗患无穷。
如今放任这些毒尸,自由的行走在魔渊中,不必担心他们伤及无辜。他们将自己掩埋在血土魔壤里,蜕变为一具具奇异的僵尸。也算是一种埋葬了
“僵尸”辛十三娘腿肚子都在打颤,那一具具毒尸,最低也是一身绿毛,品质最高的几具尸体,都快生出肉翼化为飞天夜叉了。
要知道多少炼尸的修士,一生也就在白僵,铁尸之上打转,偶尔炼制出来的绿僵、铜尸,都是能当法器传承下去的宝贝。一支传承,也就炼成一两具,当做宝贝一样传承下去。
而这里呢有几千具
钱晨随手将剥下来的夜叉、边令城和其他被妙空控制的太监的人皮,挂在一颗由人骨塑造的白骨树上,任由这些人皮在阴风中飘荡。
辛十三娘紧张的都只会踮着脚尖走路了看到那人皮,她几乎不敢睁开眼睛,心中竟然想起了那位被人剥了皮的老姨这是狐族的噩梦。
不知有多少狐狸,就这样被拔得只剩一身皮草,在风中飘飘荡荡,晃晃悠悠。
“钱钱道友不会喜欢穿皮穿貂吧早知道就应该把胡萧萧那个真狐狸给骗过来,我除了一条尾巴,可没有什么正经的皮毛,若是他要。我大不了断尾就是。”
“但这上面的人皮光溜溜,莫非此人就好这一口”辛十三娘小心翼翼的把后面的尾巴卷到了腰上,从那飞舞人皮的白骨树旁走过时,不住的胡思乱想到。
他将那一战百万魔头戾气最重,最凶的残血,汇聚成小溪。
任其横流贯穿魔渊。
这些魔血已经被太上天魔舍利炼制成了血魔的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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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就在钱晨油尽灯枯的那一刻,在其塑造神道根基的那一瞬,曾有过一次极其危险的神魔交替,是钱晨借助神道之威,才压下了天魔舍利。
但那一刻,战场上的骨和血,魂和魔,都有被天魔舍利侵染。化为了白骨神魔、九幽血魔、月魔画皮和九子天鬼的雏形。
魔血汇聚成的小溪,环绕那八座铁殿,在钱晨身后,一片白骨森林赫然耸立,种种白骨交织如林,扎根在血土和魔壤之中。人皮、毒尸、残留的兵器、邪佛、浑身长满羽毛的道门天人、怨气所化的种种诡异。都被留在了白骨林中。
钱晨将白骨血帆楼船化为浮屠塔,数十尊或是三层,或是七层,最高的是大天魔李林甫搭乘的那座旗舰,塑造了十三层的白骨浮屠塔。
塔林树立,塔中供奉着一件件残破的法器,有的是钱晨诛杀的那些魔道老魔们的随身法器,有的是左藏库中所藏的魔道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