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钱晨在面对阳神的无力,李林甫不再操纵军阵与之纠缠,而是连同番僧一起,化为两道血红的闪电一般,朝着钱晨杀去,大天魔碑的虚影与李林甫的手掌重合,朝着钱晨平平拍出。
面对虚弱的只能依靠大阵周旋的钱晨,甚至钱晨本身只有结丹法力,李林甫依旧倾力一击,动用了大天魔碑这件灵宝,长安大阵的金光朝着钱晨弥漫而来,在他身前凝聚厚重的光幕,阵法百分之一的力量,赫然在钱晨面前化为幕墙。
耀眼的金光充盈钱晨的体表,犹如金甲一般笼罩他体外。
但光幕,在那巴掌大小的石碑虚影面前,犹如薄纸一样不断的粉碎,李林甫一掌震出,阻挡在钱晨面前的一切都为之粉碎,大天魔碑印向钱晨的心口,携带的力量足以将其粉碎成血雾。
此时钱晨只能挥袖横扫,流云飞袖袖里乾坤的力量,结合长安大阵真幻两界之力,开辟了一个虚实相间,并非完全虚幻的空间,钱晨体内虽无法力,却依然能借住神都大阵的力量,挥出这一袖。
大天魔碑落在这一界之内,灵光一震,便将已经有洞天雏形的这一界震碎,破碎的洞天,反震钱晨右臂,数十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他的手掌一直延伸到臂膀。
大天魔碑轰出,钱晨背后巍峨耸立的长安大阵光幕都为之一颤。
他们所在的城楼残骸爆碎,数十丈高的城楼,面对魔军的围攻,白骨魔舰上的阴雷炮,正邪双方动辄撕裂天际的雷法,无数神通法术轰在这二十丈高的城楼之上,犹然让这以千年灵木,配以禁法保护的城楼,剩下了主要框架。
但在此时钱晨和李林甫交手之中,却爆碎成最大不超过一个巴掌的碎木片,纷纷扬扬的落下。
玉石的台阶,城楼中残留的神雷炮,闪耀各式灵光的法器,乃至座榻,架子,城楼之中的一切杂物,都在这一击之间粉碎。
番僧的言咒,无声无息,却异常要命的印在了钱晨的后心,狂舞的魔神的咒力,带着数千条人命血祭的恶毒诅咒,轰然爆发,无数冤魂恶咒,卷向钱晨的神魂,最终才触及道尘珠,就被轻描淡写的化去。
钱晨有一些失望,道尘珠的力量层次太高了
这般恶咒,甚至连叫它动一动的资格都没有,他还期待着道尘珠给一点反应,哪怕只要动一动,激发里面太上道祖留下的讲道声,钱晨也有信心将太上真言,化为伏魔雷音,给那两个魔头来一记狠得。
但他的本体珠子,大爷一般的那怕这具身体有粉碎的危机,也不见它动一动。
恶咒残余的力量,叫钱晨又喷出一口黑血,他心口绞痛,双手都在颤抖,空荡荡的丹田再也压榨不出一丝法力,眼前的景物骤然一黑
旁边黑巫教番僧狂笑着“这小子中了我诛魂大灭咒,活不过三个呼吸,神魂就要被万鬼撕裂,受咒而死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马上死去”
钱晨吐出一口黑血之后,抬头一笑道“不错,能让我吐了一口血。可惜比起我以前中过的秘魔三生劾魂禁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番僧吓的跳了起来,惊骇道“受了此咒,你就吐一口血不对,你肯定是以神都大阵的愿力强行镇压了下去,小子,此咒越是镇压,发作之时,你死的越惨。只怕老子见了,今天都吃不下饭”
“秘魔三生劾魂禁九幽道的魔法,这种禁制真灵,就算转世轮回都解不了的禁制,你若中过,今天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
李林甫冷哼一声道“不管他中没中咒,先拍死他”说罢,大天魔碑再次拍出,这一次,碑影刚刚浮现,就粉碎了那未成恢复的真幻两界金光。
碑影向钱晨砸去,其下的一切都粉碎了,长安大阵的光幕刚刚结成,就又一次破碎,这一次,未曾阻碍半分。
番僧束手冷笑道“叫他死得太便宜了”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面对在无法阻挡的灵宝大天魔碑一击,钱晨心中古井无波,此时他法力枯竭,根本法力对天魔舍利的干扰已经微乎其微,只要一念之间,他便能以天魔舍利为根基,再次入魔,届时有神都大阵在外,以太上天魔之身现世,一切危难,一切魔劫,对他都犹如微风拂面。
眼前这两个大敌,更是如蝼蚁一般。
他们如今倚仗的一切,百万魔军,九幽魔气,大天魔碑都会成为钱晨的武器。
“但,九幽魔界期待的,应当就是这一刻吧”钱晨感应到怀中跃跃跳动的天魔舍利,完全无视了那股强横至极的力量。
此时钱晨身后的神都大阵之力,以上清珠为阵眼,道门布下守护长安,镇压九幽的千古绝阵,其庞大的力量,涌入了钱晨的体内。大阵形成的道尊虚影上,出现了钱晨的面孔。
“知不知道什么是功力全无,屠神灭魔”
钱晨仰天怒吼,他一直等待的便是这一刻,随着自身的法力被削减到最弱,同样的道理,神魂反而和道尘珠的联系清晰到了微毫。
道家守弱胜强,以柔克刚,使得自身处于无,而反克身外之有,这便是钱晨所领悟以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