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握拳,骨骼上魔光佛光交织,发出暗金色的光华,信手一甩,手掌像是平平打出一面石碑一样,铭刻着古老的魔文,将燕殊背后剑匣拥簇的剑气长河拍成粉碎。
燕殊剑丸分化剑光,在那金骨大手之上疯狂的穿刺着,叮叮叮的响声不绝于耳,在暗金色的佛骨之上,擦出点点火花。
收回剑光之后,那暗金佛骨之上,竟然真的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
燕殊脸色惨变,哀叹道“这下死定了”
说罢,嘭的一声,那石碑虚影摔在了燕殊身上,将他护身灵光粉碎,燕殊倒飞而去,一头拍进了花萼相辉楼的墙壁里,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胸前已经塌陷,若非降魔剑匣挡在胸口,只怕整排肋骨都要塌陷折断。
燕殊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右臂从墙壁中抠了出来,喂自己服下钱晨赠与的灵丹,缓过了一口气。
场上紫云阵中,钱晨手中有情剑将剑术的灵动施展到了极致。
他如幻影一般在安禄山左右穿梭,脚步变化与紫云阵极度契合,足下踏着霓裳羽衣曲的节奏点,借助阵法之力与安禄山周旋。
剑光犹如幻影,重重叠叠汇聚成天河一般自紫云中穿过。
剑光杀伐,以锋锐凌厉为先。这般虚实变化,只能说明钱晨倾力一剑,也无法斩杀安禄山,只能依靠虚实变化来牵扯,纠缠。
燕殊咬咬牙,略微调息之后,便又鼓起剑光扑了上去,这一次他依照李龟年琵琶声指引的阵法变化,也游走牵扯起来。
如今之计,也只能指望钱晨的临阵应变,找到不死魔躯的破绽了。
“他的魔躯融合了罗汉金身佛骨,摧毁不了他的骨骼,就根本无法伤其本源,如今之计,要么以道心种魔之法,化身天魔,避开他这一声皮囊肉身,与其在心灵上交锋。”
“要么寻找其佛骨魔躯融合的破绽,使得佛骨的力量排斥魔躯”
“最后的办法,无法消灭他,就封印他。想方设法借助我在长安大阵中设下的手脚,召唤来地狱变相图,将其打入天师法印的镇压之下,借助神都大阵和天师法印封印他。”
第一个办法,需要钱晨入魔。
第二个办法,需要高超的佛法造诣
看似把握最大的第三个办法,钱晨却最为忌惮,若非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使用,神都大阵太重要了。安禄山既然计划打开九幽封印,借助九幽魔气晋升元神,那么将他打入九幽封印之下镇压,岂不是正好给了他机会
若是他借助九幽裂隙,证道元神,冲破九幽封印。钱晨的所有谋划,包括之前费尽辛苦,才将神都大阵重新稳定下来,都是为了什么
钱晨心中苦苦思索,安禄山实在太过可怕,钱晨已经制定了数种备用计划,磨灭他的不死魔躯。
包括借助业火红莲,以太上八景炉设下天地烘炉大阵,将其活活炼化。
亦或借助长安大阵的力量,让司倾国的平阳功德印和钱晨手中司马承祯留下的天师印,引动长安大阵之下积蓄的无穷念力,接引灵宝天师法印隔空一击,约有元神真仙的一击之力。
包括地狱变相图中的埋伏。
包括借助大唐国运之力,斩出一剑青莲满长安。
这些手段之下,就算十个证得不死魔躯的魔头也当死了但惟独没有想到,安禄山居然以偃魔之道,炼化了一身元神层次的不朽金身佛骨。
钱晨几乎吐血,他刚说是不是下一个世界要结丹战元神,但他还没结丹呢安禄山就披着一身元神境界的金身佛骨来了
钱晨甚至已经想到了,安禄山这身金身佛骨是来至哪里
他们一直当成传奇故事来看的那个传说天魔宰相李林甫寿宴时,赐下的那枚朽钉状的佛骨,菩提寺僧人卖了千金钱晨一直当成某位高僧大能的舍利,李林甫可不是什么不识货的人,若是真的佛骨,这位前任大天魔哪会随手赐下,但没想到,或是这故事最荒诞不可能的部分,居然是真的
那枚佛骨,是真佛骨。
安禄山法力被紫云大阵压制到了结丹之下,但只以肉身蛮力,每一击也有阳神之威,每接下他一击,即便钱晨以剑光卸去了八成力量,也依旧震的双手发麻。
他一直以来借助对魔道的领悟,道尘珠对神魂的守护,乃至那几门厉害神通,斩杀金丹如屠狗,战阴神也有来有回,但终究只是练气境界,甚至还未结丹,肉身比起专修神魔之躯的魔道来说,称得上是孱弱不堪。
钱晨的虎口已经震裂了
纵然以剑术四两拨千斤,能拨动千斤,自己也至少要有三百斤之力吧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钱晨挥剑狂歌,雷海青膝上的大圣雷音琴七弦震动,却是钱晨以有情剑与我执刀一炉而出的莫名羁绊,震动长剑,引动琴腹中的长刀自鸣,那琴腹中的刀鸣,透过大圣雷音琴传出,拨动了七根琴弦。
发出铿锵有力,充满杀气的琴音。
这琴音牵动霓裳羽衣曲阵的力量,与钱晨长剑应和,一剑之下,剑光融汇了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