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石舫中,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众人目不暇接那黑光拖着黑气长尾,遁入甄道人体内,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见甄道人颤颤巍巍的伸手从怀里掏出乾坤袋,伸手从中拿出一颗碧色灵丹。
“三尸三尸神”甄道人的手不断颤抖着,几乎拿不稳那小小的灵丹。
韦乐成小心谨慎的走上去,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来到甄道人的面前,又被他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
甄道人一头乌发已经变得枯白,并非是那种仙风道骨的白发而是仿佛丧失了生命力一般,犹如枯草的斑白,他下巴两侧的肉也在往下掉,脸上突然冒出了许多皱纹和老人斑,一瞬间老了何止十岁数十岁都不止。
甄道人抬起头,只见他的眼睛浑浊一片,哪有修道人的神光
韦乐成小心问道“甄先生,你这是”
甄道人强行稳住手,狼吞虎咽的将手中的灵丹咽了下去“百灵凝碧丹还有百灵凝碧丹能救我杀除尸虫”
“太晚了”崔啖在旁边解释道“也不知你得罪了哪路高人,竟有这种神乎其神的手段。”
“你先前炼丹之时,那高人也在借助你的手炼蛊炼虫,最后他种下的蛊虫盗取了你一炉灵丹的灵机,更借你炼丹与灵丹神气交感之时,已经与你气机勾连因此才会一出炉,便能破丹而出,遁入你体内寻常三尸虫盘踞三大丹田。”
崔啖在他眉心,膻中和气海神阙的位置一点,道“若三尸虫还驻留此处,还有办法铲除,或炼外药,或运玄功,总有制尸虫魄鬼的手段可那炉中三尸已经成神了它一入你的体内,就往膏盲之窍而去”
“膏盲之窍通着性命寿元病入膏盲,已经没有救药了”崔啖摇头叹息道。
“不可能”察觉到灵丹一入体内,就如同自己的修为一般被某种诡异的存在窃去,这祛除尸虫的灵丹,反而成为了他体内那三尸神的养料,甄道人惊恐万分“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一声常人听不到了声音从画舫外传来,倏尔,一位通身黑色官袍,面若中年文士的阴神从画舫外跨入阁中。韦乐成看到他便是一惊,连忙下拜道“见过城隍大人。”
“甄承教,你好大的胆子前日有高人在三阳村大梅树除妖,本官可是记了一笔外功阴德岂料你竟然敢冒领还有你,乐成你真是有眼不识真人。明明有高人前来借图,你却被这鱼目混珠之辈蛊惑”
“甄承教胡乱品鉴真灵丹,那位高人并不与你计较,可你竟然对一无辜孩童下手,迷其神智,伤其魂魄,只因他揭穿了你冒名的面目何其恶毒”
“又蛊惑韦泰平上门伤人在后”
“这才终于惹怒了真人出手”
“真人命我差遣百鬼盗药,又请来五毒为神,五妖为仙,将这贪痴嗔三毒,以及这里种种的人心诡秘,炼成一炉三尸神。你在这里炼丹,高人在那炼你那丧志之气,化为一只伏虫,惩戒了韦泰平这混账,也作为药引坏了你这一炉灵丹,更叫你三毒三尸神入膏盲。”
“如今这才叫,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甄承教你可知罪”城隍一声厉喝,让甄道人直接跪了下来,叩首道“弟子知罪,知罪,还望城隍看在我一身修为不易的份上,网开一面啊”
甄道人皮肉已经松弛,仿佛骨头再也撑不住肉了一样,浑身都在往下掉。看见这一幕,崔啖才知道什么叫腹轮烦满,骨枯肉焦。这人艰难的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也甚是可怜只是这会功夫,甄道人就浑身散发一股隐隐的臭味仿佛朽烂的味道。
他腋下背后,都有污垢汗渍修道人筑基之后身体自然清净,如此这般,显然是大限将至才有的五衰之相。
韦城隍摇头道“你向我告罪也没用”
“我又做不得主,若是那高人有意饶你一命又怎会来也不来非要在隔着百里之地,取你性命我现身只是问问你平素有什么功德,若是有积累一二外功,来世或许还能有个下场。在本官这里,也就不用受什么苦”
城隍掏出阴德薄提笔问道。
甄道人阴神已经蒙尘,因此反应也有些迟钝,只是哀嚎道“求求真人,绕我一命求求真人”
韦城隍翻了翻阴德薄,放下笔道“你虽然不是恶贯满盈,却也屡有恶迹,又素无阴德本官这一关,你是过不去了”说罢摇摇头,笑着朝崔啖略一拱手道“县官既然在此,这阳间之事,我便不问了。只等他寿尽罢”
“此间事了,我告辞了”
崔啖连忙也起身施礼相送
这时候甄道人已经踉跄的奔出石舫外,跌跌撞撞,一身尘土的消失在了人群里石舫上的宾客拦也不敢拦,那甄道人一身腐臭,虽然身上乾坤袋身家不菲的样子,但知道他是得罪了高人,才被算计到如此境地的一众宾客又哪里敢去图谋
鼍龙帮的帮主直到甄道人消失了,才喃喃自语,结结巴巴地道“我等也是被这妖道迷惑了啊”
韦乐成被训斥了一通,面上不显什么,后来听闻儿子已经醒来,虽然元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