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的壮烈惨状。
河岸到处都有火,黑压压的鞑靼骑兵如潮涌一般往河岸涌过去,就算是河西边的岸边,也是大批的鞑靼人在跨过河面,只是大明军队的火器就好像是有如神助一般,看起来就那么几个人守在一个小的阵地内,但就是他们四面八方的鞑靼人,会在上百步开外就倒下,没有一个能进入到他们的阵地。
大明的士兵有的在驾驭一个看起来像是火炮的东西,那火炮的基座还能转动,能对准不同的方向,只要有人来,他们就能接连不断射击。
发射的火弹也是连绵不断,突突突的声音传到这边已经是闷响,弥漫在空气中的除了血腥气之外,就是一股硝烟的味道,再就是鞑靼人的喊杀声。
明朝军队还用一种看起来火铳的东西,举起来朝对面发射,且每次发射之后,近乎都要换弹,却是在很短的时间就能把火弹换完,然后重新瞄准射击……
这种机枪兵配合火枪兵的作战方式,是在场明朝士兵所没见识过的。
马仪骑马走到唐寅身边道:“大人,我们该怎办?”
眼下全军剩下的马匹,已经不到十匹,剩下的都被他们宰杀了。
此时士兵们出来,第一件事并不是想着去交战,而是找水,经过这多日的煎熬之后,这路人马总算看起来是脱困了,不过眼前似乎又有一场更大的战事在等着他们。
唐寅道:“我们要断鞑靼人的后路!”
“怎么断?”徐经道,“我们连骑兵都没了,火弹近乎也用完了,士兵们都有气无力,如果这么冲杀过去,你不觉得我们就是给人送饺子馅的吗?”
张锐指着西岸的战场道:“那些鞑靼人在往前冲,我们断他们的后路,再把冰面给凿开,我们手上还有一些天火药。”
唐寅道:“就这么干!如果援军来了,我们什么都不做,那跟等死有什么区别?传令下去,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今晚就是见证草原部族覆灭的盛事,我们不要当旁观者,我们要当参与者。”
这番话,虽然听起来很虚,可对将士们的军心振奋作用还是很强的。
苦守那么多天,总算能活了,还能就此捡个大便宜,回去之后论功行赏,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想到这里,似乎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杀!”唐寅终于举起了他自己的佩剑。
在唐寅看来,这是他为大明尽忠的时候,也是他人生这三十年来,最有意义的一天。
……
……
夜很漫长。
鞑靼人以自己的骁勇,还是突进了一处大明的前沿阵地之中,明朝士兵靠手上的火枪和加特林,还在做最后的抵挡。
但随之而来的,是鞑靼人更多的兵马涌入。
不过好在大明的军队可以在不同的通道内形成策应,随着“轰”一声爆响,两侧的木栅栏没炸开,援军也从两侧过来,把这批冲到明朝军队河岸营地的鞑靼人给屠杀后,将他们赶出了前沿阵地。
这边的机枪数量够,但火枪兵的数量死伤太大,也跟先前鞑靼人的劲弩准头提高有关。
鞑靼人为了能攻下河岸阵地,甚至还用上了他们以前不常用的投石车,这也是这处阵地险些沦陷的缘由,但随着火枪兵补充上来,再加上一轮开花炮的远程攻击,鞑靼人的攻势再一次被压制。
随之而来的,是明朝兵马的反击。
加特林的机枪被开始缓慢推进,同时用火枪兵作为掩护,推进大概五十步,这五十步也是关乎战局胜利的。
脚底下踩的都是鞑靼人的尸体,爆炸声仍旧不绝于耳,每个士兵近乎已经无法用语言去交流,因为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中,他们已经听不到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所有的行动都是靠令旗来指挥。
很多士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看到这么惨烈的景象,他们也会腿软,但好在杀戮的是己方,被杀戮的是敌方。
这给了他们无比的勇气,让他们可以扛着自己的武器,继续往前冲……
……
……
战事从临近午夜,一直打了两个多时辰,眼看已快接近黎明,鞑靼人已有不少部族逃离了战场。
虽然巴图蒙克已经下了严令不允许撤走,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已没人听这个大汗的号令。
虽然巴图蒙克也派人去当执法队,把一些部族给就地斩杀,有的部族首领也被杀,但更多的部族选择了背离战场……逃了还有一线生机,大不了归顺大明,接受大明的册封和派遣,甚至是将他们归化、安置在别的地方,甚至有的人还会被杀……
但至少,明朝朝廷会给他们的部族留下骨血,不至于让他们全军覆没。
可眼前梭梭河一战,那简直是去多少死多少。
巴图蒙克亲自带兵冲杀,却也没有任何机会杀到河岸,几次冲锋之后,连巴图蒙克都不得不在周围死忠将领的护送下,暂时离开了河岸。
此时的巴图蒙克身上全都是血,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