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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军队这边已经乱成一锅粥。
骑兵冲锋,冲在前面的一般都是身着厚甲的骑兵,相当于铁骑,而后面的轻骑兵负责冲锋过去打扫和收尾。
但随着厚甲骑兵的倒下,后续的轻甲骑兵根本没能力去阻碍任何的远程攻击,莫说是火枪,就算是普通的火铳和弩箭,也会让他们无从招架。
满地的马匹和士兵的尸体,还有铜牛的……
这导致后续冲杀过来的骑兵很多也不是被子弹打中而倒下的,而是被前面的己方战场遮挡物所绊倒,就算中后排的骑兵进行了一定的绕道,但光是打这几十辆战车,他们就是看着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了,但就是靠近不过去,更是攻不下来。
更让鞑靼人觉得可怕的,是这战车阵并不是停下来与他们交战,在双方火拼的同时,战车阵还在缓慢推进中。
不过推进了大概三四十步后也就停下来了。
因为大明这边拉动战车的马匹有的被弓箭射中而倒下,战车内的火器却并未停止发射。
马匹身上虽有厚甲,但毕竟能包裹的区域不是全面的,但战车却好像一座座移动堡垒一样,铁甲足以抵挡鞑靼人的弓箭。
鞑靼人本想用火箭射杀过去,却发现也根本是无济于事。
因为也只有最初的弓箭能射到大明战车阵内,后续弓箭根本无法触及到大明军队的五十步范围之内,毕竟他们弓箭的射程要比大明军队的火器射程近得多。
最初也全是靠铜牛阵的突袭,以及大明军队将士这边没有多少实际作战经验,才让他们突进到百步左右的弓箭射程范围之内。
后续莫说是百步,就算是二百步范围之内,鞑靼骑兵也近乎是没有任何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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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斯作为巴图蒙克的儿子,本想在这一战中彻底打响自己的名头。
能亲手斩杀张周,将会让他成为草原上人人敬仰的英雄,那以后草原的可汗之位,就是他唾手可得的。
但等开战之后,他发现一切设想都没有付诸实施,而己方的死伤已经大到非常可怕的地步。
而随着大明后续兵马的到来,前线的战车阵已无须单独面对他们的骑兵冲锋,大明的军队已掩杀而来,大明的轻骑兵已经开始从不同方向往鞑靼人的包围圈冲击,仍旧是用火器,但不是用火铳,也不是用那突突突的大杀器,直接就是在马匹上用火枪来进行突击。
此时包围圈周边的鞑靼人,多数都是察哈尔部的陪衬。
他们都是奉命来协同巴图蒙克的三儿子作战的,没有一路想送死。
本来就是想壮个声威,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分一杯羹。
当他们发现连鞑靼人察哈尔部的精锐,连对方一个战车阵都没有突破,且大明军队已经开始了四面八方的反击,那鞑靼各部族的骑兵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驱马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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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防战持续了一整个后半夜。
大明的军队在这种情形之下,一个后半夜推进了近二十里。
沿途杀死杀伤了鞑靼人的骑兵,也没人去割脑袋或者割耳朵,似乎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大明的军队在这会只想完成跟唐寅所部的会合。
天亮时。
草原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惨状。
硝烟仍在,以前只是火药和被点燃的帐篷等,现在空气中的确是硝烟的味道,鞑靼人的铜牛阵战术,在这一夜也可以说是彻底破产,二百头牛还没怎样,就被全数消灭。
鞑靼骑兵在经历了重大损失之后,后续的兵马近乎是逃出战场的。
战事的后半段,临近天明之前,就是大明各路骑兵追击出去,把鞑靼人一路追出二十多里,沿途也没有经过什么厮杀,都是一边倒的碾压。
大明用三千兵马,追着鞑靼近三万兵马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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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各路人马基本上都回来了。”
梭梭河边。
张周跳下马立在那,看着东边日头升起。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一处较高的山丘,且能看到河谷谷底,已经能瞧见大明军队曾经驻扎过的痕迹。
只是唐寅所部已经北迁了十几里……
此时张周所部距离唐寅的中军也就只剩下四十里上下的距离,别说是几天,就算是一天时间,双方都有可能直接汇兵一处。
刘贵作为这场战事的头号功臣,已经带着他的一些战利品回来,不是什么耳朵,也不是首级,只是带回来一些鞑靼人的旗帜,并且还押回来一个特殊的人,就是鞑靼人的一个偏将将领,巴尔斯的大舅哥沙玛。
“你们是谁带的兵?”张周问道。
沙玛被人按在地上,根本听不懂张周的话。
马上有人将张周的话转述过去。
沙玛在那大喊大叫,显得他很不服气,也显然不会正面回答张周的问题。
张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