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公过去已经有四天了。”张大宏道。
朱祐樘问道:“咱这边走了几天?”
“回陛下,好像是……四天。”杨鹏道。
朱祐樘皱眉道:“什么叫好像,明明就是四天,一百多里路,走了四天,但对秉宽来说,一天还没到,就过去了!真快啊。”
杨鹏道:“陛下,蔡国公那是出兵草原,是作为先锋官,走得是快。”
“那现在他……”朱祐樘很想问,他已经出北关进草原了吗?
但再一想,眼前这个张大宏看起来像是有点本事,但人却有点憨直,登时觉得从此人口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大宏道:“臣为陛下准备了接风酒宴。”
朱祐樘摇头道:“朕不吃来吃酒的,再说出征在外,岂能随便饮酒?”
杨鹏道:“回陛下,天寒,一般来说,将士们备点酒水御寒,也不是不可。”
朱祐樘摆摆手道:“朕这边就不需要了。朕要先休息,旁人就先别来打扰了。”
“是。”杨鹏应了一声,突然又问道,“那陛下,若是公主来问安的话……”
“哦,公主可以。”、
朱祐樘想到女儿,脸上呈现出一些慈爱的笑容。
这次出征还不忘带着女儿出来见识一下,朱祐樘是充分想当一个慈父。
……
……
草原上。
一场大战还在绵延进行着。
唐寅所部最初控制的实际区域,大概以后纵深五六十里,在这基础上,骑兵来回穿插,跟鞑靼主力做周旋。
因为多数地方都是旷野,又是沿着河流,以至于鞑靼人对于地形的把控非常好。
只要发现大明的军队有突击的迹象,无论是在白昼还是夜晚,鞑靼人都能按照地势做出一些回应,并且形成三面夹击之势,逼着大明的军队在追击一段路之后,就不得不回撤。
这是唐寅的意思。
是为防止出击的兵马陷入到鞑靼人四面合围的地步,那时候就算是有火铳,也因为没有更具杀伤力的重炮和远炮等,导致大明军队陷入到重围而突击不出来。
虽然火铳在正面战场上优势明显,但也碍于射程问题,会令鞑靼人有办法应对。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虽然每天都会有战果,但同样大明军队每天也会有损失,战损比一直保持在一比五左右。
几天下来,大明军队就死了上百人,而受伤也有几十人。
而鞑靼那边损失也不过千把人,双方的战事都打得极为克制。
终于又到一天黄昏,大明的军队回撤,准备在几路兵马的配合之下,针对河下游对岸的鞑靼预设营地发动攻击。
之前几天鞑靼人都是连夜扎营,把营地推进了也有近十里,此时鞑靼营地距离大明军队所在的河谷也不过才十里左右,已经威胁到了大明营地的安稳,唐寅为防止鞑靼人搞藏兵夜袭,准备连夜把这些鞑靼人的营地给拔掉。
这一战,还由唐寅亲自上前线指挥。
留了马仪和徐经在本方营地内驻守,而他是带着张锐所部去端对方的营地。
“轰!”
就在大明先锋人马距离鞑靼营地不过一二里远的时候,营地内升起黑烟。
唐寅指了指营地的方向,对周围的传令兵道:“延缓攻势,若是出现鞑靼人的踪迹,也不可穷追不舍。此战目的只为拔除营寨。”
因为唐寅早先已预料到,鞑靼人可能会在营地内埋设火药,所以这趟他的目标也不是要歼灭多少鞑靼兵马,而只是让这些可以驻扎兵马的营地彻底不存。
对方用火药来炸,说明里面是埋伏士兵的,是多少他还不清楚,且对方用火药炸他也不怕。
反正都是为了拔钉子,如果鞑靼人亲自动手,反而省了他的力气。
……
……
日落之前,大明的先锋人马已经进入到营地范围内。
唐寅预料的激烈反抗并没有出现。
鞑靼从营地东南方逃出几十骑,张锐先派了兵马去追击,在追出去五六里之后就折返,在折返途中还遭遇到鞑靼伏兵的埋伏,双方进行了小范围的交战,大明骑兵这边利用火铳的优势,将鞑靼人打退。
但鞑靼更多的骑兵,大概有万数兵马在往前靠近,张锐不得不鸣金收兵,往鞑靼第一道营地的方向撤走。
如此一来,第二道营地内,鞑靼正式开始驻军,且用栅栏等形成阻挡,甚至在栅栏之外加上了木头加铁皮的防御,为的是防止大明的军队利用骑兵和火铳进行突击。
在张锐带兵回到第一道营地时,唐寅已带人把鞑靼人布置的营帐等都给摧毁。
“没发现多少火药。”将士的军服。”
“他们哪来这么多军服?”唐寅质问道。
显然这些军服并不是这路人马所损失的,要说先前几战之中,损兵折将最大的一场,还是刘瑾在花马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