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帮宁彤,在你走之后,这一切都要交给她自己。其实也没多少差别。”
……
……
张周当晚就在戏楼包间内休息。
一直到天亮时,陈英才离开。
当然这一切对她来说,也算是要接纳的日常事,毕竟马上就要被承认是张家人,而她最惦记的,自然也是陈氏一门在江南的盐业生意,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去接手了。
被张周承认,意味着她也可以用张周妾侍的身份去接触到以前家族的人,去把曾经失去的东西抢回来。
在这种前提之下,莫说是跟张周回京,只要给她留口气,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到第二天,张周去把造船厂的事一并给处理了。
回到临时住所时,王时已经在那等候他多时。
“公爷。”王时见到张周,也是不由分说,迎头便拜,跟他老父亲王越倒是很像。
张周道:“王指挥从京师而来,怎能行此大礼呢?咱起来叙话。”
王时这才站起身,却并不坐,只是立在那跟张周说明他走之后,京师官场的变化:“如今涉案的一共有六百多官员,加上他们背后牵扯出来的人,差不多落案的,有四千六百多人,若是再算上他们的家眷,就更多了。”
张周道:“案子倒是不小。”
王时道:“杨公公请示过陛下,以陛下之意,并不能姑息养奸。但也分轻重缓急,以陛下之意,总还是要杀一儆百敲山震虎的,所以杨公公草拟了一份定死罪的名册,想先请示一下公爷您。”
案子到这份上,皇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有些人该杀还是要杀的,杀完了再有一些人就要被充军戍边,再或是牵扯到徒刑。
最轻也是罢官。
张周知道,这次朱祐樘是想搞个大的,一次把弘治年间宽仁待朝臣的风评给改过来,让人知道,他这个皇帝不是面瓜,是可以用雷霆万钧的手段,把朝廷的弊政给纠正过来。
只是步子一下子迈得太大了。
“我看看吧。”张周接过王时递过来的名册。
列于死罪,为首的一个,并不是当官的,而是之前被张周亲自审问过的焦黄中,也就是焦芳的儿子。
王时道:“定死罪的一共有一百七十二人,都是在之前案子贪墨于五千两银子以上的。”
“有这么多吗?”张周道,“一百七十二人,那就应该在九十万两白银以上了。”
王时叹道:“实际应该要多不少,光是这一百七十二人所牵扯的矿产和库房钱粮等,就有三百万两白银以上。其中以……英国公府所牵涉的最多,目前所查到的,有十六万两银子以上……”
张周笑道:“才十六万两,听起来,这位英国公还挺清廉的。”
“啊?”
王时一脸不解。
都十六万两银子了,还叫清廉?
张周道:“杨公公对英国公的事,准备如何上报?”
王时道:“英国公的案子太复杂,杨公公不敢擅作决断,一切都提请了陛下,陛下到现在并未做指示。”
张周点点头。
他知道,朱祐樘对张懋这样的老匹夫,还是下不去狠手。
再想想朱凤当初做生意动辄拿出几万两,便明白什么英国公府、成国公府的,大致都一样,在大明,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家的体系,也未必所有的花销都是从朝廷拿出来的,以他们本身的根基,上百年来所积累下来的产业,一年进项个几万两银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收入,说这些人富可敌国,也都在情理之中。
张周道:“当初保国公府查抄出多少银子?”
“这个……”王时想了想,摇头道,“卑职并不知情,查保国公案时,卑职尚未在锦衣卫中供职。”
张周知道这个岳父有点神经质,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绝对不会擅自去介入一些不属于他的事情。
说他谨慎也好,说他怕事也罢。
这种人在大明朝,也是占据大多数,也不能说他不会办事,只能说太懂得明哲保身那一套了。
张周道:“上报的事,我一概不问。有哪些没哪些人,我也就不随便添加意见了。”
王时请示道:“有关这个焦黄中,他曾接受过公爷您的单独讯问,时也算是有戴罪立功的举动,是否……留他一条命?这是杨公公想让卑职问您的,在其他人上,杨公公并无此意见。”
张周笑着摇摇头道:“公事公办吧。看陛下的意思如何。”
……
……
张周忙完了滨海城的事,马上就要回京了。
回京之前,他还有两个人要见。
一个是朱晖,另外一个就是谢迁。
本来见谢迁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列,谁知是谢迁听说他到了滨海城,非要请求见他一面,而张周也想知道谢迁这老匹夫到了滨海城后,见到那么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