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东留守诸多的兵马,才能保证女真人不会打劫掠我们的心思。但如此一来,我们自行的粮草和辎重供应,就成为问题。”
上面怎么吩咐,我们也只能怎么执行,尤其是这么大的政策方向,是我张某人有资格能阻挠的吗?
“呵呵。”张永笑道,“不回绝就好。以咱家所估量,接下来女真人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战场上未必要把他们怎样,但他们的粮草一定补充不上来,未来几个月,交战的频率大概也就是一个月掠夺个两三回。”
因为他提前在饭局上已经跟张永等人透露了这想法,使得张永当晚也是带着崔元来劝说唐寅“识大体”。
张永道:“还要多靠唐侍郎您啊。”
张永道:“朝廷之意,乃是要与女真人做消耗之战。未来一年,这批兵马都不会撤走,他们要在辽东开垦荒地,种植新作物,等女真人开垦种粮的时候,我们就带兵冲杀进去,将他们的粮食给烧毁,让他们难以为继。”
他其实也在嘲笑唐寅。
我们大明将士虽然也未必都是精锐,但进出女真人之地,那还是很简单的,女真人也不敢与我们硬来。
二人都在想,也就是你唐寅,自诩是那位蔡国公的同门,才敢说这话,我们谁敢说啊。
唐寅一时无语。
虽然弘治年间的三边总制还不常设,比之后来的三边总督地位有所不如,但统调西北军务不在话下,一个人相当于大明前线最高军事指挥官了。
张永道:“女真人虽少,但也算是骁勇善战,他们擅长骑兵作战,穿插于山林各处,自大明开国以来,也有几次派兵进剿,除了两年前那场战事,由唐军门和新建伯领兵进其腹地,逐一攻破其营寨,令其元气大伤之外,其余的战事收效甚微。”
崔元也急忙道:“是啊。只要女真人进入到朝鲜境内,朝鲜人顶受不住,到时我们还是会帮他们的。说到底,我们是为了解决女真人的隐患,方式方法也没那么重要。”
第二次带兵进去,却还是铩羽而归,还好所损失的只是朝鲜兵马,要损失的是大明兵马,光是这一战他的损失,就足以让他背负罪名和骂名,别说是晋升,现在恐怕已经被法办了。
张永笑道:“这不是来看看唐军门还有什么需要我等相助的地方?住得不好,影响了休息,这对战局不利啊。”
他看出来,辽东是真的不需要他了,他已经完成了使命,那就是靠他“朝鲜国父”的身份,让朝鲜人心生忌惮,必须调兵给他,让他带兵去女真人腹地溜一圈,把任务完成,
唐寅摇头道:“不敢当,要真是熟悉战术,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唉!”
唐寅坐下来道:“有事请讲。”
那种悲愤的心情,让张永和崔元都在想,这货不是叛变了吧?
也许是知道真相后,唐寅接受不了,眼泪都快掉下来。
“您……不回绝于陛下了?”张永好奇问道。
唐寅惊而站起身道:“这是谁说的?”
唐寅有些气急,我新增中忐忑不安,对前途也非常迷茫,你却说我在跟你装糊涂?
我是真胡涂,没人告诉我这次的战略目的是什么,只知道带兵出征,要是知道出征的目的不是为了歼灭女真人,那我早就带兵撤退了,何至于如此狼狈回来,甚至差点折在女真人的地盘?
“这……”
“唐军门,您有什么话就说,您是蓟辽总制,本来这些事都应该由您来负责,现在您也高升了,您有什么见地,蓟辽本地的军将,包括咱家在内,难道能不听您的调遣吗?”
张永可说是非常客气的。
崔元又急忙道:“从辽西的港口,还会调一批来,那批应该很多。兵部下了公文,让我等就地在辽南等处进行屯田,以保证辽东的用度。”
张永道:“唐军门所担心的,有关粮草的问题,其实眼下已解决,先前杨中丞派人传话来,说是从沈阳中卫调拨一批粮食,已在路上。加上本地贮藏的一批粮食,大致也就够了。”
崔元好奇问道:“唐侍郎对此毫不知情?”
唐寅道:“以大明的兵马进入女真人之地,要比朝鲜兵马,顺利得多。”
知道唐寅现在有强大的靠山,又是皇帝又是张周的,在名不见经传的情况下,直接跃升到三边总制的职位上。
张永好奇问道:“唐军门,您领命出征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背后的隐情?”
“不打仗了?”唐寅皱眉。
唐寅点头道:“我知道,女真人一向不会与我们正面交战,一来是因为他们兵马数量少,不允许他们大规模作战,二是他们善于利用地形优势,海西和建州等地,都是他们所擅长战事的地形,他们可以与我们耗时间,让我们知难而退。”
“来人,换茶。”唐寅高声道。
张永看唐寅的反应,不像是装的,他解释道:“似乎朝廷本来的用意,就是激化女真人跟朝鲜人之间的矛盾,这次的事,杨中丞领兵进建州女真的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