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你们能准备充分,那就好,就当是我白担心。我会把事告知于相关人等,也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上,他们是杞人忧天了。”
……
……
程敏政要继续留在翰林院处理事务。
而张周则与杨鹏离开,但二人的交谈仍未停止。
杨鹏感慨道:“也不知这位程阁老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为何他好似是心怀怨气,说话不向着您呢?”
张周笑了笑,没回答。
程敏政虽然是他救回来的,也是得自于他的暗中相助,才一步步有了今天。
但程敏政作为传统派系的官员,跟林瀚一样,又想跟他保持步调一致,又要在意传统文臣那边的意见,导致变成相对的骑墙派,两边都不讨好。
“先生,最近您在京师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听说有人想参劾您与民争利,这事虽算不上大事,但还是可以帮您把人和问题解决一下。”
杨鹏是个做狠事的人。
有人想暗中参劾张周,且对张周的商业布局有威胁,杨鹏甚至可以动用东厂来替张周平事。
张周道:“完全不必如此。以前我在京还做了几门生意,如今都已暂时闭店,就是为防止被人诟病。”
杨鹏笑道:“听说还是与太子合伙做的生意。”
“是啊。”张周点头,“可惜太子方年少,还不懂这些事,就算是有盈利也没法与他分享,那还不如暂时先将产业关闭,等以后合适的时候再开。”
“也对,也对。”杨鹏自然是有些失望。
因为他知道,张周的生意以前是很赚钱的。
但张周这是身居高位后,为了避嫌,把生意暂时给停了,等于是少了很大的进项。
本来这部份,他还有机会分一杯羹。
张周道:“杨公公,辽东的事还要你多费心。”
杨鹏赶紧道:“哪里有那本事?还是要您多费心。不过是联络了几个辽东的将领和大户,让他们把先前的储备拿出来,本也不是他们的东西,倒是有些人,该惩治一下,还要您在陛
杨鹏既想通过张周,提携他的“自己人”,又想让张周帮他打压一些不听话的人。
张周从这点也看出来,杨鹏现在也算是野心毕露。
作为特殊时间段,不得不用的一个人,杨鹏似乎已经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如同李璋一样。
张周琢磨了一下,有些时候也该想想,如何能把这个时间段,给过渡过去。
……
……
永康公主府。
这天永康公主将府上的管事叫过来,问询有关给张周送请柬的事。
“请帖是送过去了,但没见到蔡国公本人,而今蔡国公府上并不会见客人,陛下也严令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近,长公主殿下,这会驸马爷不在京,若就这么把人请回来,也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管事还是有主见的。
永康这次似乎对张周太热情了,且还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对面张周似乎根本不搭理她。
而这位长公主,以前一直都心高气傲,府上的人也从来没见过她,像今日这般对一个人恭维逢迎。
永康道:“不管怎样,也要把人请来,万事俱备,还差这一点吗?辽东一直难有进展,只有他才能相助驸马,为了这府门更荣耀,怎么说也该替驸马走动一下这关系。”
一旁的婆子道:“殿下,过于热心,只怕会被人冷落,这是容易被人利用的。”
“除了对张秉宽,我还有对旁人如此吗?”永康不悦道,“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是谁把崔家那丫头嫁过去的?现在两家已是姻亲,我就当是宴请一下自己的小姑子,有何不妥吗?”
“这……”婆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记住,一天给我送一份请帖去,必定要把人请来。张秉宽这人,最经不起的就是旁人的死缠烂打,他这次若不肯帮驸马,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跳进黄河我也不死心!”
永康一副要跟张周死磕到底的架势,气势汹汹道。
……
……
抚顺城。
唐寅带的朝鲜兵马,穿过建州卫女真人的地头,终于在三月初十这天,抵达抚顺城。
去的时候还算是队伍整齐,但回来时已是残军败阵,军中将士逃遁和死去大半,只有八千多人抵达抚顺城,由崔元亲自带兵迎出来。
当崔元跟唐寅见面时,但见唐寅正守在一个炖锅前,一边等着肉汤煮熟,一边往火堆里加木柴,那感觉就好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一军主帅尚且如此,
崔元带人一路走来,看到很多朝鲜士兵浑身漆黑,坐在那一边啃干粮,一边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热汤,一边吃一边流泪,大有一种逃脱死难再世为人的感觉。
“唐军门。”崔元面对唐寅,都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唐寅似乎无力站起身。
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