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可就是兵变了。刘公公虽然并未带我们打胜仗,但好歹是下令出击的,朝廷不会扼杀他的英勇事迹。”
别看刘瑾无能,但刘瑾在死到临头时,所想的仍旧是出兵攻打鞑靼人,甚至要跟鞑靼人玩命。
这勇气……
无论最后刘瑾是不是死在战场上,至少他这种勇气会是朝廷所彰显的。
尤其当朝廷知道刘瑾之死,乃是兵变所导致,而这群兵变的人仅仅是想保住小命往回跑……那他们这群人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有一个算一个,朝廷必会杀之而后快。
徐甚等于是被架在火上烤。
他仰天长啸道:“早知如此,为何要随军出城?守在土城里,至少能把这条命保住!名声什么的不重要,能留住命,比什么都重要。”
……
……
一夜的鏖战。
鞑靼人几次围攻过来,都被大明一方用火炮和火铳给挡了回去。
这一战,鞑靼人的损失并不大,因为鞑靼人就是用试探攻击的方法,或者说是佯攻,让大明一边盲目放炮,黑灯瞎火之下,大明一方完全不知鞑靼人有多少人冲来。
本来大明一方所留下的炮弹数量就不多,这一夜下来,基本上已经损失殆尽。
到天蒙蒙亮时。
三千四百多兵马,已经只剩下两千四五百兵马,剩下的人或者是战死,或者是在兵荒马乱中走散,也有很多当了逃兵。
当将士们失去了战场取胜的信心,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是想以保住命为主。
但他们所面对的,仍旧是鞑靼人的重围,也没什么围三阕一,实际上想当逃兵,且还能冲出包围圈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鞑子又来了吗?”
徐甚站在一处比较高的地方,用望远镜看向东边。
把刘瑾给按了,他徐甚就是这路兵马的主帅,此时的徐甚已经有种“爱谁谁”撂挑子的心理,大概的意思……冲出去或者是留下,都是个死。
就在徐甚想把郑遂叫过来问问情况时,但见郑遂带着几个人,跟随着刘瑾往徐甚这边而来。
徐甚看到这一幕,心凉了半截。
他先发动了哗变,把主帅刘瑾给按了,但他不敢杀刘瑾,结果别的人发现队伍陷入重围,生怕回去后被问责,又在郑遂等人的主持之下,完成逆向哗变。
又把刘瑾给迎了回来。
刘瑾此时显然也是受了伤,走路都有些不稳。
徐甚见到刘瑾靠近之后,高声道:“来人!”
“别喊了!”郑遂道,“你的人,包括曹维他们,现在都站在我们这边,你已经没机会了!刘公公,您看如何处置这个叛徒?干脆就地正法!回去之后,我等为您作证,乃是此人临时哗变,导致将士蒙难。”
刘瑾摆摆手,显得有气无力道:“听咱家的,继续往东边走。”
郑遂道:“公公,东边可全都是鞑子,土城在西边。”
徐甚冷笑道:“他就是想带你去送死,你们居然还听他的?”
“闭嘴!”郑遂朝徐甚呼喝。
徐甚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但见先前跟随他的将领,现在都站到刘瑾一边,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非但没活命,还落了个叛变的骂名,只怕是父母妻儿一个个也没什么好下场。
刘瑾道:“咱家再说一遍,整顿兵马,往东边进!”
“是!”郑遂现在反正也豁上了。
本来军中上下的共识,是能活命而去。
但现在鞑靼人明显不给他们活路,为今之计也只有跟鞑靼人拼了,等于是鞑靼人的四面围困,逼着他们背水一战,不然的话军中上下十个有九个半都是想逃命去的。
“把轻骑准备准备。”刘瑾又道,“鞑子追了我们一夜,现在也必定是人困马乏,用轻骑,配合火铳,掩杀他们一波。天亮之前,这是最好的机会。”
郑遂道:“曹将军何在。”
曹维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他还用歉意的目光瞅了徐甚一眼。
就在郑遂准备代刘瑾下令,让曹维带骑兵去突击鞑靼人时,刘瑾却指了指徐甚道:“让他去。”
徐甚惊讶道:“公公,您……”
刘瑾道:“昨夜的事,咱家就当没发生过。但你现在必须要听令,只有这一战你能打出结果来,咱家才会保你,且还会为你表功。”
郑遂赶紧道:“公公,让他带兵,只怕是……”
“怕他临阵投敌吗?”刘瑾冷笑道,“他有本事就去投敌,看鞑子是否能接纳他!回头蔡国公等人带兵来了,把他祖坟都给刨了!今天咱这些人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能折了大明的威风。”
“是。”郑遂咬牙点头。
徐甚则显得很感动道:“末将一定不辜负公公的厚望,这一战,末将就算是死,也不会回头。”
……
……
大明一边又发动反击了。
这点的确是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