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刘瑾在研武堂内,根本不管事,就是个混子,平时连去旁听讲课都会被人嫌弃的那种……这就是打了一个信息差。
别人以为他很牛逼,但其实他也就是装作很牛逼,内心不知有多怯懦,却想建功立业赢得皇帝和太子的赏识。
一旁的郑遂道:“公公说得没错,当初在研武堂时,安边侯等人,对公公可是尊敬有加的,公公研武堂提督的身份,可是蔡国公亲自提请,由陛下恩准的。公公在研武堂内可是深得将士们的推崇。”
这就是欺负在场没人知道细节。
众人一看,郑遂这个锦衣卫千户出身的人,都为刘瑾站台,登时也不疑有诈。
刘瑾道:“这套战术的关键,在于让鞑靼人畏战!不需要咱太多的兵马,先派出一路为中军,一千精锐,火炮和火铳都配备齐全,既然有四千杆燧石铳,那就分成四路。这四路人马,由咱家亲自调遣,按照咱家所说的路线,分兵往鞑靼人阵营靠近,也无须掩藏,正大光明往前冲。鞑靼人只要敢来,那就与他们交锋!”
徐甚提醒道:“可是公公,鞑靼人可远不止四千兵马。”
“徐将军,你可是以勇猛而著称的,难道这时候,你想先打退堂鼓吗?忘了提醒你,要是马仪和张锐等人来了,你连给他们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有了战功,你连喝汤的资格也没有。现在有让你的当主帅,跟着咱家建功立业的机会,你想放弃?”
刘瑾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这就很唬人。
至少在场的将领一看,这位刘公公行事风格就是与人不同,至少跟张懋那种大相径庭。
他们已经知道,张懋跟朱晖差不多,都是无能之辈,只有敢打仗的,才能建功立业,至于敢打仗的这些人,到底战术使用对不对,那是需要战场来验证的。
刘瑾道:“谁带第一路人马?徐将军,你来吗?当初崔元只是带兵数百,就敢与数万鞑靼人交战,现在给你一千兵马,后续还有各路人马随时驰援,你胆怯了吗?”
徐甚这是被架在火上,他急忙道:“卑职绝不胆怯,敢与之一战。”
“那就好。”刘瑾道,“今日日落之前,你的这路人马就要出城,点一千兵马,人由你来挑,但多余的人一个都不要,连你自己都要带好火铳,火炮也带齐了。”
徐甚道:“公公,夜晚出兵,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
“就要夜晚出兵。”刘瑾道,“这样鞑子知道了,他们才会明白我们是无所畏惧,他们有胆量就来夜袭,你们出征的各路人马,随时睁着眼睛,就算是睡觉,也把火铳架好,火炮对准四方,只要鞑靼人敢来,就要以火铳和火炮让他们有来无回!”
尽管众将领在一副“能行吗”的神色中,目瞪口呆。
但还是有郑遂牵头,众人行礼道:“得令!”
……
……
刘瑾派兵出城了。
在形势非常紧张的情况下,花马池的土城内,一路千人的兵马出击,连夜往花马池之外开拔而去,此时他们距离鞑靼人在花马池的先锋人马,大概有六七十里的样子。
就在第一路人马出城时,刘瑾已让郑遂带好第二路人马,准备于天亮之后出城。
郑遂之前口号喊得响,轮到派他出兵,他却有点退缩了。
郑遂道:“公公,小人还想守在您身边,听您的号令。”
刘瑾骂道:“不长进!下一路人马,就是咱家亲自带兵出去,你不带兵,难道让咱家把各路人马都带了?咱家对城里的将士,并不太信任。你是不是不想跟着咱家混了?”
郑遂一听,赶紧道:“小人为公公,必定是肝脑涂地。”
刘瑾道:“崔元那小子,当初能用二三百的兵马,追着鞑子到处跑,咱家怎么想都没想明白,鞑子难道没胆量吗?现在他们可能是有了火铳和火炮,虽然数量少一点,但他们也觉得有与我们一拼的实力,这才敢来,那就让他们知道谁更会用火器。”
“公公,咱的火器,现在不太够用。”郑遂道。
刘瑾冷笑道:“鞑子又不知细节,他们应该会听说咱换主帅的事,也该知道,张懋那老匹夫打仗只会往后缩,但咱家没什么好缩的。”
郑遂一想,这话很有道理啊。
“咱家可不是胆怯之人,何况咱现在是退无可退,等鞑靼人全都集结完了,来个六七万上十万兵马的,咱想出击也没机会了!”刘瑾道,“到时虽然咱可以回撤,但朝廷会容忍我们临阵退缩吗?到时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还不如拼了。”
郑遂想说,死不死的那是你。
朝廷只追究主帅,没说要以临阵退缩来惩治我们啊。
刘瑾道:“你带兵,就往前冲,咱家先前在研武堂内别的没学会,就知道这年头,有了火炮和火铳,往前冲就没错,谁冲得快冲得准,谁就能建功立业,谁畏畏缩缩的谁就得身败名裂。”
郑遂心说,您老人家总结得还真到位。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