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着店的,连个放牧的都看不到,我们就驻守在野外,那不是立于危墙之下?”
郑遂感慨道:“公公您可真是有大才能,以小人所见那么多自诩懂兵之人,从没一人有您这样的魄力。”
“就咱家?还魄力?”刘瑾皱眉。
这马屁他不想接。
郑遂道:“光说以小人等行伍出身的,如此日夜兼程,都累得不行,而公公您却可以……有您在,大明的边疆才能安稳。小人愿意跟随您左右,为大明建功立业。”
刘瑾一听,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自己别的不行,但在怕死这件事上,还是比较强的。
如此急着赶路,一来是把耽误行程,被皇帝一道旨意给弄死,二来是怕路上走得太慢,被鞑靼人或是大批的山贼给遇上,到时死得更惨。
但心里隐约,自己还是有些责任心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军功在身。
“走了!”
刘瑾缓慢从石头上往下走。
还没等他从石头上下来,突然有人指着远处道:“公公,有沙尘!好像是……骑兵。”
“鞑子吗?”
刘瑾神色瞬间变了。
不再那么气定神闲。
“操兵戈,准备!”郑遂这会也有些慌张,赶紧招呼人手。
随后一行人在石头上仔细辨别,而刘瑾也拿出祖传的望远镜好好打量一番,才松口气道:“好像只是传驿的快马。先把人拦下,问问是怎么回事。”
……
……
刘瑾在虚惊一场之后,更觉得要赶紧往花马池走。
随后斥候也被拉到了刘瑾身边来。
“怎回事?”刘瑾问道。
“乃是军务大事,岂是一般人可问的?你们这是想造反吗?”送战报的人还有些傲慢。
郑遂道:“知道这位是谁吗?刘公公,乃是钦命所委派的镇守中官,一地之首长。”
对方道:“原来是刘公公,可有凭证?”
刘瑾随即将自己的大印拿出来。
对方这才相信,赶紧道:“是小人无礼了。乃是花马池周边有鞑靼人活动,宋将军等人怕鞑靼人再大举来犯,所以派快马去往延绥求援。”
刘瑾皱眉道:“花马池有鞑子活动,不应该跟宁夏讨要兵马吗?怎么去跟延绥求援?”
“好像是……因为……延绥那边级别更高。”郑遂试着分析。
刘瑾道:“大同的精兵呢?到没到?”
“没到。”对方道。
刘瑾一听心凉了半截,道:“咱家还以为走慢了,难道是走快了?精锐没到,有快马出来迎没?有鞑子活动,咱家进城都不太容易!还有人不?给咱家传信,让城里派出兵马来迎接。”
“公公,这事只怕是……”
显然这不是一个传令的校尉有资格决定的事情。
刘瑾一脸苦逼。
旁边的郑遂道:“公公您莫要着急,鞑子只是有活动的迹象,想花马池内我大明驻军过万,鞑靼人怎可能有机会呢?只要我们顺着关内走,一路小心的话,应该不必太过担心。”
“对,对。”刘瑾听了,好像是稍微放心下来。
可当刘瑾再环顾四周时,又觉得好像这点人根本连个应变的能力都没有。
小厮道:“爷,要不咱先撤回延绥?”
刘瑾一听急了,怒道:“咱家刚从那边出来,让咱家闻风而逃?那就是咱家找死了!现在是不去也得去!总兵没到,巡抚都御史也没安排,咱家再不去,那岂不是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此话一出,连郑遂等人都觉得,刘瑾的形象有些高大上。、
你刘瑾能耐啊,居然能说出这种有担当的话?
刘瑾道:“赶紧传令下去,这两天也别歇息,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睡觉都免了,赶紧先进到花马池的驻地内!再派人去跟王琼说,要是他这次再不发兵,可别说……咱家参劾他一本!”
郑遂提醒道:“这……好像不管用。”
“管不管用,咱家也就这么说了!你不是传信的吗?把咱家的信也带过去!”刘瑾道。
传令校尉道:“公公,您不能乱了规矩,这是军务之事,可不能传私信。”
刘瑾冷笑道:“咱家乃是一地防务之长官,传信乃是为一地之安稳,谁说是私信?咱家还是会用印的,你传递便是!”
“是!”
传令校尉也很无奈。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碰上了这么个要命的主儿。
……
……
刘瑾这下是打定心思,进到大明的城池堡垒之后再休整,也是怕死怕到了极限。
但他也觉得,这是危险与机遇并存。
“咱家西北辽东跑了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碰上鞑子,第一次有机会建功立业,可是要把握好机会啊。”刘瑾心情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