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上器行礼。
张周道“你的调令下来了吗”
孙上器道“是,升了锦衣卫指挥佥事,在差事上并未细说,原班的人马仍旧归卑职调遣,另外再就是听从公爷您的号令。”
“嗯。”张周点了点头,“最近你跑腿的次数还是不少,这么来回折腾,也是薄待了你,等完成最近的事,你可以多休息休息。另外再帮我传一份密奏到京,这是直接呈报给陛下的,这些事就算你不在,你也安排好人手给我去传送。不要出差错。”
孙上器又急忙施礼道“卑职定当竭力完成。”
京城内。
刑部公堂,刚从诏狱被调出来的前蓟州镇巡抚刘宇,一身疲惫而来,他身上已经挂了彩,不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他的人会转移到刑部牢房内,但得到特别的招待。
由刑部右侍郎李士实亲自接待他。
“刘兄,你辛苦了。”李士实一副很关切的模样,作为侍郎,走上前去给刘宇行礼。
这让刘宇分外意外。
在诏狱这段日子,他以为自己随时都会被弄死,也没有平安出去的可能,最轻也会被定个流放的罪名。
谁知道刚转到刑部来,就得到了李士实的善待,这让他受宠若惊。
刘宇道“李侍郎,不可如此,罪人不敢与您居礼。”
李士实招呼一声道“来人,给这位刘大人准备椅子。”
“是。”
马上有人给搬来一张像凳子的椅子,也就是旁边有个扶手,后面连靠背都没有。
因为这椅子的造型奇特,刘宇看了都会有些害怕,他很怕这又是什么刑讯工具,如果李士实只是给他装样子,回头就用刑罚等给他上一课呢
不过好在,都是他多心了,他也的确是获准坐下来,那椅子的确在坐之外,没旁的用途。
李士实也坐在造型近乎相同的椅子上,二人就这么并排而坐,李士实手上拿了一份好似案宗的东西,道“虽然现在案情还不明朗,但既然到了这里,离走出囹圄,也就快了。”
刘宇听了之后,内心有些激动问道“是快了吗”
“嗯。”李士实点头道,“以我多方所打探的,应该是年初没错了,先不说你的案情并不严重,就说你背后还有靠山,这事就能妥善解决。”
刘宇擦擦冷汗道“没有什么靠山,就我一个人。”
“怎么能这么说呢不用担心有什么人旁听,就你我对话而已。”李士实道,“我所说的,既不是谢阁老,也不是吏部的那位马尚书,而是蔡国公,看起来你的案子是因蔡国公而起,但你要知道,其实是有人点了你,蔡国公不得不拿你问罪。”
以刘宇的政治觉悟,当然不会随便接这话茬。
“你的案,牵扯到银钱,所查的方方面面,不过有人为了让你把背后的蔡国公牵扯进来,所以你在北镇抚司,可能没得到什么善待。不过好在你顶住了。”李士实继续道。
刘宇这下更不敢说话了。
顶住了
开什么玩笑,最初我是死咬着不放,但后来用刑了,让我招供什么我招供什么,就算是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我都没少干。
今天说我贪了一万两我认,明天说我的靠山是谢迁我也认,后天说我是听蔡国公的我也没否认总归你们说得都对,只要给我个痛快都行,我都不求活着出去。
甚至在刘宇被转到刑部之前,他以为是自己的妥协起了作用。
李士实道“不过你的身份太特殊,刘阁老、谢阁老和马尚书,都曾相继举荐过你,却是你最后又对蔡国公极尽恭维,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这么两面三刀,无论是谁,都不太会保你。”
刘宇心说,还不是因为谁得势我投靠谁再说当初刘健他们举荐我,名义上可是看重我能力的,我又没给他们多少好处。
谁让我当时所做出的政绩,的确是不错呢
李士实又道“安心在这里养一段时间,最迟一个月,我保你出去。条件不允许,也就不与你喝酒,等出去之后再饮宴,为你洗尘。”
这边李士实正要招呼人送刘宇进牢房,刘宇问道“李侍郎,敢问一句,您为何对在下如此不计较”
李士实笑道“同殿为臣,真有必要做到那么绝吗听说很多人知晓你下狱,都与你划清关系,但我知道,你官途并不会因此而中止。我还知晓,你或是会被调去江赣”
“啊”
刘宇这下心中是大惊。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李士实在明知道他是罪臣的情况下,还能保留如此的善意。
感情你的小道消息有点通天啊。
不但知道我一个月之内会出去,还知道我将会被调去你的家乡江西你是咋知道的还有,你的消息属实吗别是让我白欢喜一场。
李士实道“安心等消息。来人,送刘大人回去,可要记得,什么都是最好的条件,谁要是敢怠慢一点,绝不轻饶。过些日子,刘大人仍旧是刘大人,别跟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