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配药等事上,比那女人强了不知多少,这次就是你恩师王院使找她过去,回头去给宫里的贵人问诊,顺带也让宫里的贵人知道,京中杏林世家也是有能拿得出手的女大夫,不是非要用那些半途出家没道行的神婆”
“谁”
刘应魁听得云里雾里。
在这个年轻人心目中,祖父身为太医院的院判,在京中乃至天下杏林的医生界,那是有绝对的声望和权威性的。
现在祖父居然为了个小女人,而如此大动肝火
刘文泰冷冷道“这些事,与你们小辈无关。”
“可是”
“管好你自己的事。”刘文泰道,“你父亲走得早,刘家的医术衣钵始终是要传到你这里的。且你的造诣不浅,连你恩师都对你称赞有加,甚至说将来你是可以当太医院院使之人,有如此好的条件,是他人所不及的,你可别辜负了你恩师对你的期望。”
刘应魁师从王玉。
王玉如今是太医院院使,而王玉在对抗宁彤入侵这件事上,并没有亲自出面,能让刘文泰如此甘愿效命的条件,自然是好好提拔一下刘文泰的孙子。
刘文泰也正是为此,才愿意当出头鸟。
刘应魁嘀咕道“难怪最近京中那些王公贵胄生病之后,总说咱家的药方不管用,还有说要去另外一户家中寻药,莫不是因此”
刘文泰作为太医,平时职位就是在宫里做事,有时候也是会给达官显贵看病,都是出自太医院的委派,但不是每一家都有资格让太医院派人去给看病的。
私下看病的事,刘文泰不能亲自出面,自然就要找家族中信得过的人当代表。
刘应魁年纪虽轻,始终是刘家未来的掌舵人,平时这种应酬和赚钱做私活的事情,就是由刘应魁出面。
刘文泰道“少听那些闲言碎语,我们刘家所传的医术,岂是外人所能相及的如果再有人瞧不上你所斟酌开出的药方,就跟他们说,用不了多久,京中杏林的秩序就会改写,他们也将会知道谁才是大明杏林的正统现在谁造次,将来连求医问诊的资格都没有,让他们找那些游方郎中去我刘府的门,也不再会给他们打开。”
“爷您息怒,孙儿知道该怎么说了孙儿也不会抱怨什么您也常对我说,和气生财,既是给人问诊,拿的是诊金,也不能冷面待人孙儿先退下了”
“嗯。走”
刘文泰将孙子赶走。
他还继续在书写着什么,好像他就是大明杏林的领军人物,还杏林一片清朗天空的责任就落在他一人之身。
一早,天蒙蒙亮。
当天仍旧没有早朝,刘健和李东阳早早来到内阁值房,却才刚坐下来没多久,那边就由司礼监来了一队人,陈宽带着韦彬踏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而来。
刘健和李东阳似乎也早就知道会有此一事,做了相迎。
说话之间,先前值夜的程敏政也出来,双方见礼之后各自落座。
陈宽说话态度倒略显和善“三位阁老,也不兜圈子,宁夏北边有捷报传来,是新建伯派给英国公的六千精锐骑兵,在总兵马仪和英国公府公子张锐的亲率之下,于宁夏之北几百里的地方,追杀鞑靼人三日,杀俘敌寇上万人,正往大同撤兵,估摸着这两天就会有撤兵回大同的消息。”
李东阳道“是英国公上报,还是新建伯”
陈宽摇摇头道“都不是,乃是马仪亲自奏明,因为从战场往南回宁夏的路被封堵,他们只能一路沿着草原往东,走回大同这条路。所以战事的奏报迟了几日,好事不怕迟。经此一战,今年入冬之后,大明将士东西两路开花,可说是全面得胜,还有朵颜三卫效命投诚,如今草原内部已是分崩离析陛下已有亲自出兵征服草原之意。”
刘健和李东阳不由对视一眼。
他们这才知道。
原来皇帝不是来给他们耀武扬威的,过去的胜利,那都只是过往云烟,他们以为皇帝很在意,但其实皇帝更在意的是长远的计划。
捷报只是个铺垫,而皇帝要御驾亲征,这才是目的。
程敏政笑道“这是好事,难得难得。”
这种场面话说出来,程敏政还不由往刘健那边瞅了瞅,发现刘健没什么表示之后,他也略显尴尬。
大明战场取得捷报,内阁知晓之后,难道不该有所表示吗
李东阳道“以现在草原的形势,大可等几年之后,草原势微,届时便可一举平定,何以要仓促做出底定草原之策”
陈宽道“最近龙日染恙,不得已而辍朝,并不代表陛下不心系边关之事。若是陛下龙体康泰,必定早早就会跟诸位阁老和臣僚商议出兵之事,而今先跟你们打一声招呼,回头再与朝臣细加商议,也并不会显得仓促。”
刘健显得不满道“若陛下要御驾亲征,此事万万不可平外夷之事从无须天子亲身犯险,且草原难以长治久安,中原王朝边政一向乃是令外夷臣服,在其地建立藩属,而无长治之意。而今目的已达到,实在没必要以君王亲征的方式,去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