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您这里,平时接待他们,都能见到面。一个是兵部尚书,一个是礼部尚书,在他们看来差别倒也不大。”
“还不大”林瀚皱眉。
这儿子当官这么糊涂吗居然觉得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没区别
林庭补充道“同为他们高不可攀的。”
“咳咳。”林瀚倒不是装病,他是真的咳嗽,却是平复了一下道,“在待人接物上不要有轻慢之心,就算是为礼部尚书又如何如果除了这一身官服,为父同样乃是大明的清流士子,立身的准则都一样。而你也不要以尚书府的公子自居。”
林庭道“父亲教训得是,儿记住了。那您今日是否见他们”
林瀚本来还板着脸教训儿子,听到这里,脸色宽慰,却还是忍不住笑了笑道“既然是出自于善意,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见也无妨。只是若有送礼来的,一概拒收便可,就怕有的人是借机想从我这里获取什么。身在朝中为官,也要时刻警惕。”
“是。”
林庭笑了笑。
看起来父亲还没那么迂腐。
或者说,以前当国子监祭酒,家里很落魄的时候,那时候就很注重什么风范,就显得愚不可及。
但在当上了张周的老岳丈,并且当了礼部尚书,获得皇帝认可之后,现在风光了,人也就豁达了,居然对于别人迎来送往的场面事不那么拒绝了。
大概这就父亲的变化吧。
林瀚在府上会客。
也没寒暄多久,大概领会了这群人道贺的好意之后,就把人给送走了。
却还是有一人,是他没法送的,便是张皇后的姑父,目前为通政使的沈禄,平时跟他也是最为交好的。
毕竟之前出嫁女儿林仪等事,沈禄也是出过力的,且因为有沈禄的关系,皇后派系对他林瀚崛起也并没有什么反感,反倒是让林瀚可以做到左右逢源。
因为沈禄也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他在朝中可是个可以活动各关节的“狠人”。
“林老,说起来你眼光可真准,当初怎就让你发现蔡国公这位好苗子了呢”沈禄神色中带着恭维,“前些日子,还见到现今这位傅祭酒,还跟他感慨,眼下无论是北雍还是南雍,就没这种人才。”
林瀚瞪他一眼道“你这是在取笑老夫是吧”
“没有,哈哈,林老你可别介意,外面都在这么说,就算你以前是对蔡国公有些偏见,但你识人多准啊,后来不就一切都冰释前嫌了这次蔡国公回京,应该还没闲暇到你这里来吧”沈禄一脸关切。
似乎现在能见张周一面,都是一种极大的荣幸。
而通过寻常关系,也是见不到张周面的,沈禄自然想通过林瀚的桥梁关系,跟张周关系更进一步。
林瀚呷了一口茶道“没来,我也不希望他来。人没到,就那么多繁琐的事情,若人真来了,这门槛还不被人踏破了”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林瀚心中还是希望张周来的。
以前也不觉得这女婿非常牛逼,但现在别人提到他林瀚,不再是什么国子祭酒,更多是“蔡国公的恩师”,或是张秉宽的岳父。
久而久之,林瀚也逐渐接受,自己还想在晚年多发挥一点余热,为朝廷多做一点事,就要多靠张周的关系。
沈禄道“说起来,我这里还真有点事,想跟那位蔡国公多说说。这京中的权贵可不少啊,那都是绝对的豪门,什么国公、侯府的,谁家有个千金小姐刚及笄,想找户人家什么的,有的趁着喝酒的事,就来找我了。”
林瀚皱眉道“你平时跟人在酒桌上,就说这个”
就差直接问沈禄,你他娘的是当媒婆的吗
沈禄笑道“我是不想,但架不住别人会提啊,也可能是知道我门子宽吧。一些小打小闹的,随口给提一下,什么这家的公子,那家姑娘的,能给说和一下,我也赚个好人,但就是在一些事上,我是不敢应承的。”
林瀚随即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皱眉道“你都不应承,还来跟老夫说”
沈禄看出林瀚的冷漠,急忙道“林老误会了。”
林瀚当然没有误会沈禄,沈禄说的就是想再帮忙牵线,找关系跟张周联姻。
但本身林瀚的女儿,也仅仅是张周的妾侍,你找张周妾侍的老爹,去谈给林瀚女婿纳妾的事,你这不就是冒犯吗
“京中很多人都在提,说是今年京中的石炭,那质量是真得好,也都想在西山,或是永平府,再或是大同那边,分一杯羹,很多人想的是利益,并不是说单纯建立个关系就行。”
沈禄算是成功岔开话题。
林瀚拿着茶杯,也不喝茶,面色有些回避道“营商之事,老夫不懂,也不想问。”
沈禄道“都说,这蔡国公靠一人,也成不了这么大的事,再说了,西山、永平府、张家口、大同,地界那么大,还差每个人那一点地方吗”
林瀚道“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可要送客了。”
“别,别。那你要不看看,令千金那边要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