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家子弟,很多时候也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只是在很多时候他不肯承认,别人对他逐渐轻视,也正是因为看到他的不求上进,以及发现他并不能带下面的将士取得想要的军功。
这次朱凤被作为副帅,朱祐樘和张周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必须要有人能对朱凤形成鞭策,而这个人最好就是之前曾在宁夏一战中以莽而著称的崔元但其实崔元的情况也没比朱凤好到哪去,都是得到军功和爵位之后,开始有懈怠的情绪,想得到又怕失去。
“在哪边”朱凤问道。
之前他跟崔元一样,都不想硬战。
但眼下是两个臭皮匠,互相勉励,到最后又不得不联手。
或者说这次的机会也的确是太好了,自己在武器上有极大的优势,如果就是不战的话,也显得太窝囊了。
“在那边,好像是北边”
“嗯。”
朱凤道,“传令下去,加速行军,必须要赶在鞑靼人撤退之前,堵截他们。”
“要不要去增援要是崔驸马那边”
“增援是来不及的,不过我们距离他们也不远,如果他们遇到麻烦,会往我们这边靠近的,我们再杀回去,鞑靼人就相当于是落进陷阱里。”
朱凤的话,让一旁的将领觉得惊讶。
这位安边侯,是打算让京山伯崔元当诱敌深入的诱饵
好胆识,好谋略你这是把皇家中人当炮灰啊,难怪你让主帅去带兵冲在第一线,感情你是打算造反,自己当主帅啊。
阴险
平时看伱浓眉大眼的,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深夜。
朱祐樘因为剧烈咳嗽,从睡梦中醒来,随即咳嗽两声,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过来,然后朱祐樘让人把外面在批阅奏疏的陈宽给叫了进来。
西暖阁,朱祐樘的卧房内。
陈宽恭敬立在那,等着朱祐樘给指示,旁边的小太监则在点灯。
“朕在这里几天,想回坤宁宫了。”朱祐樘道。
这话,让陈宽不好回应。
最近朱祐樘因为生病,又怕传染到身边人,一直都是独睡,可正因为生病,大概更希望身边人陪在身边。
“咳咳,各处还没战报吗”朱祐樘道,“今天喝了药,有点昏昏沉沉的。”
陈宽道“陛下,刚得到新建伯从草原上的奏报,说是并未发现鞑靼人的踪迹,已经在回撤途中,北方今年的大雪来得早,这场战事很可能是”
朱祐樘叹息道“唉这次老天怎么不帮我们了”
陈宽一听,皇帝现在对老天产生质疑了
那是不是说,皇帝会对张周也产生一些质疑呢毕竟之前皇帝可一直都觉得,上天是在庇佑张秉宽的。
“张懋和王琼那两路呢”朱祐樘问道。
“也无消息,估摸着都快撤回来了。倒是刚上报,说是新建伯派大同总兵马仪,六千驰援英国公的人马,在得知鞑靼人从花马池撤走之后,已经去追击了。”陈宽小心翼翼。
有萧敬的前车之鉴,陈宽在处理跟张周的关系上,则小心许多。
但他也不是一味对张周迎合,或者说是在皇帝面前不断夸赞张周,而是选择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那就是尽可能不去提,偶尔张周有闪光点的时候,他也会跟着溜须拍马。
相比于萧敬在作为司礼监掌印中后期的激进,他陈宽则更显得低调,好像朝堂内就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朱祐樘道“张懋果然还是不如王守仁,人家一个新建伯,随便派过去一个总兵,都有勇气带兵出征,他算什么咳咳估摸着,知节和懋仁,也不会有什么战果,他们之前带兵往大宁去,耽误了一些时间。”
陈宽马上就听出来。
朱祐樘称呼王守仁更多是称呼爵位,而称呼张懋则直呼其名,到崔元和朱凤那边称呼表字。
这说明,在皇帝心中,更亲近于崔元和朱凤,一个是皇帝的妹夫,一个是皇帝的干弟弟,这关系那是别人能比的吗
陈宽道“安边侯和京山伯也算是尽力了。”
“那就让秉宽回来吧。”朱祐樘道,“他已经到了港口是吗”
“是的。”
“早些回来,路上还要走一段外面是下雪了吗”
“是。”
“这里可真暖和,外面下雪也感觉不到,不过朕最近也是有些虚寒,等明天精神好一些,再看看奏疏。”
“陛下,明日还不上朝吗”
“没法上朝,跟他们说一声吧,这次朕可能要多养病几日,今年这冬天,病来得也很不是时候。”
一夜大战。
崔元带着他的一千兵马出山谷时,后方已经皆都是他的战利品了。
“初步汇总,得首级六百零二,俘虏六十四,牛羊盛楼不计,还有一千多马匹”
“战马吗”
“是,都是上好的战驹,是他们来不及带走的。”
“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