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博士急忙收了银钱,就去里面安排了。
与此同时,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也刚到茶楼之外,因为临近日落,天还大亮,牟斌也不敢靠得太近。
“爷,李公说,随后就过来,让您先盯着。”手下过来给牟斌通风报信。
“嗯。”
牟斌盯着茶楼里的朱厚照,心里没来由一阵紧张,这要是里面就潜藏着刺客,立时动手行刺杀之事,这边是鞭长莫及。
却听茶楼内一众人正在高谈阔论。
其中一个年老好似落魄书生的人,在那吹嘘他的见闻“那张老公爷可是大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次他带兵打鞑子,肯定是手到擒来。左手抓一个,右手抓一个,好像当初他先祖那样,曾经也打得南军溃不成军。”
“老京城啊。”
“可不是当年迁都那会,就是我家老爷子年轻时候的事情,后来经常在我们这些小辈面前提,你们这群年轻的都不知道那回事。南边没什么好人,都是一群歪瓜裂枣的,咱北边京城的人才叫一个顶天立地,张老公爷可就是咱北人的楷模。”
大有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豪气。
一个年轻的说道“英国公这几年也没听说有啥功绩,他能打得过鞑子别是被鞑子撵得到处跑。”
“可不是”旁边也有人听不惯。
在大明,虽然这天子脚下的人各有傲气,但因为地域迁徙比较重,明朝中叶的京城人到底也是大集合之所,南来北往的人都不少,从地域偏见上会轻很多。
“鞑子勇猛,现在光指望什么顶天立地可没什么用。”
“后生,可别光动嘴没听说那炮吗一发就能打出去几里地,一炸就能炸个几里地,火弹过的地方,那是寸草不生,鞑子再勇猛,有火弹勇猛”
“就算是火弹,那也是当朝蔡国公搞出来的,关姓张的什么事姓张的名声可不太后,都说他贪赃枉法,连手下他都刻薄,这种人带兵,谁会服”
“没错没错。”
一群人七嘴八舌。
老京城那位听不下去了,打断在场之人的议论,高声道“你们就是见识短,我朝的骑兵,全靠的是突进,你们当哪的骑兵最猛当然是京营的骑兵最勇,毕竟是要戍卫京师的,当今皇上能把好兵都放到外面去吗这次张老公爷带过去的,可就是京师最精锐的骑兵,打仗一个顶仨。”
“有没有那么厉害京城的骑兵,好像也不过如此啊。”
“后生,你这话,要是被京城那些当兵的听到,身上给你戳俩大窟窿。”
“哈哈哈”
一群人说得很热闹。
旁边朱厚照听得也很带劲,好像好久没融入到这种氛围中了,大有一种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然后大声吹牛逼的痛快。
作为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朱厚照不甘于只在旁听这群人讲,他想参与其中。
“公子,慎重。”丘聚一看朱厚照一拍捉起要起来发表高谈阔论,赶紧劝阻。
朱厚照道“懂个屁”
说完,当即往前冲几步,到了老京城那位的面前,高声道“就你说,英国公能打胜仗你敢打赌不”
老京城还在那吹嘘京营的将士有多牛逼,还说是他亲眼所见,说得正兴起,突然窜出个毛头小子,还跑到面前叫板要打赌,他不由用鄙夷的目光望向四周,好似是在找寻谁家的孩子出来捣乱,这是要找家长。
“我跟你说话,没听到”朱厚照气呼呼道。
老京城道“你哪来的”
“本少爷乃是听不下去了,你吹啥牛逼呢还你见过京营多厉害,你是没见过边军的威猛啊。听说过火铳没有就是拿在手上,随便一勾,就能打出上百步,指哪死哪的那种你以为还是以前用弓箭打仗的时候骑兵光勇猛顶个屁”
朱厚照在宫里最烦闷的地方,就是没人跟他对着吹牛逼。
就算是有听众,也是他一个人讲,那些太监敢跟他叫板
可到外面不一样,光是在身份上,他就没有比别人更高一等,无论是探讨什么,那都是站在同一层级去讲,不存在以权压人的情况。
甚至他还占着劣势。
老京城怒道“哪家屁娃娃饭没吃几口,盐还没把舌头齁着,就敢出来放肆谁家的谁家的”
“公子”丘聚赶紧想过去拉人。
朱厚照一把将丘聚的手臂甩开,怒道“小爷要跟你打赌,各位都当个见证,如果姓张的赢了,我给你什么都行。要是他输了,你把你家产也输了,你敢赌吗”
“哈哈哈”
一群人在那瞧热闹。
老京城被弄得下不来台,脸憋得通红道“疯娃儿”
有人笑道“何老三,你不是自诩能看透西北局势吗现在人家要跟你赌,你就接啊输了大不了,把你家里的婆姨、儿子、儿媳、女儿什么的都输给他”
“凭啥”何老三怒道。
朱厚照道“不敢赌,出来吹什么牛逼就这么说吧,英国公他充其量就是去西北当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