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午,崇文门内市井喧嚣之地,品流复杂各种贩夫走卒穿梭于其间。
宁彤的小轿停在了一个看起来鱼龙混杂的院子外,门口还立着一些看守之人,似乎是里面有什么不正当的事情要防止被人看到。
宁彤在牙子的引路之下,进到里面,绕过很长的门廊之后,看到里面一堆人正在聚集,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喝声,一群好似杀红了眼的人,却并不是在里面搏杀,而是在外高声呼喊着。
场地中,两只斗犬正在撕咬着,这里正是一个斗犬的场地,来这的人都是一群赌徒。
就算是这么個复杂的地方,还是给准备了相对宽敞和偏僻的“雅座”,宁彤眉头紧促往里面走,有男子见到她的,似乎也奇怪为什么这么个地方还能看到女子,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个贵妇,但他们随后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到场地内的斗犬厮杀,根本顾不上旁的。
“喂”
终于,宁彤找到了她要找的人,正是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跟“友人”一起观赏斗犬比赛的朱凤。
朱凤听到这声音,诧异之间回过头,等看到是宁彤时,他就好像是被人拿赃的贼人,脸都有些红彤彤的,随后他往身旁的“友人”那边瞅一眼,而友人也很识趣不往这边看。
随后朱凤才起身,拉宁彤到一边道“你怎来这里了”
说着,朱凤还瞪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贴身侍从朱大奇,而朱大奇也把头别向一边,意思是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就算这位是前夫人,难道她说要过来找你,我们还能死拦着不成毕竟之前也是我们的“主母”。
宁彤面色沉寂,却也不由往朱凤之前坐着的地方瞅一眼,尤其当看到那位朱凤的朋友,她的眼神中更是有一股气恼。
自己生平的不幸,似乎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所导致的。
当然,更大的缘由是立在她面前,这俩人都是罪魁祸首。
“我找你有事,能换个地方说话吗这里我不自在。”宁彤声音冰冷,即便她看上去是上门来求朱凤办事的,但说话的口气,好像她才是债主,而朱凤要不断还他的欠债。
朱凤道“那我先找人送你出去,我这边交代一下再过去。”
“嗯。”宁彤这次没反对,转身就往朱大奇那边走。
“等等,我还没告诉他要带你去哪,你也是的,怎么什么地方都钻要是让张兄知道,肯定会怪我的。”朱凤道。
宁彤反问道“他为什么会怪你”
“这”
朱凤自然不能说,其实在我那位祖母,以及父亲和家族的各种设想中,你早就已经“名花有主”,如果坏了你的清誉,不但是给我朱家脸上抹黑,很可能还会破坏我们朱家跟张周的联盟。
“你先出去吧。”朱凤也没法解释,只能赶紧把朱大奇叫过来,嘱咐一番之后,又过去跟友人交代几声。
斗犬场之外的一处茶楼,二楼上,朱凤和宁彤对桌而坐。
宁彤往四下看了看,即便这里已经没那么喧嚣和复杂,但仍旧让她觉得不自在。
“彤儿,你有事就直说吧。”朱凤道。
“麻烦安边侯你以后不要再以我的闺名相称,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宁彤道。
朱凤尴尬一笑道“这不是习惯了吗那我以后称呼你宁小姐。”
宁彤道“我是想问问,上次在戏场内喝酒,最后是怎么回事”
“你喝醉了呀,是张兄找人送你回去的,不用这样看我,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事后身边人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因为当时我也喝醉了,说起来张兄的酒量还真不错,我们三个人喝他一个,他还自己又加了三份的酒他这样应该算是千杯不醉了吧。”
说到这里,朱凤脸上神色带着羡慕。
在男人的交际场上,酒量高那可是个很牛逼的绝活,尤其像他这样的纨绔世家子。
宁彤道“那我托他办的事呢”
“这个”朱凤道,“提前说好的,拼酒拼输了,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提及,宁小姐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宁彤一脸严肃之色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言笑吗最近小皇子又染病在身,我一直都在帮忙照顾和调理,我去问过太医,而他们不愿意回答莪的问题,我翻遍了能翻的医术,仍旧不得要领之前是他让我入宫的,我不是说在意自己的前程,只是小皇子的病情,他就一点不关心吗”
朱凤一时愣在那。
宁彤道“小侯爷,我不是来找你诉苦,或是让你来帮我的。”
朱凤心想,这还不叫找我帮忙不但是而且非常是
对我精神也是一种折磨啊
“宫里贵人生病的,每年都会有很多,以我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在宫墙之内做事,我曾跟贤妃娘娘提过,让她跟陛下提请,让我不再理会宫墙之内的事,但贤妃娘娘自知身份卑微,无法去帮我提请。”宁彤道。
朱凤道“我看是贤妃娘娘想留个贴己人在宫里,哪怕知道你医术一般,但至少有你在,她还能跟外界有所联系,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