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场涉及鬻题案,甚至被剥夺参加会试的那个”
胡峰道“你们或有不知,这两年他一直投身在张学士的名下,就是大明的莱国公,听说还跟随使节出使过朝鲜,此人现在也算是一号人物。”
公冶平在旁边也唱反调道“算了吧,你与他接近,未必能落到好,反而可能会影响了你的清誉,世人对于清议要求很高,不要以为他能给莱国公鞍前马后效命,就能获得世人的尊重。他有本事也不至于名声不显了。”
“你们不去,我去试试”
胡峰本来就是个投机取巧之辈,这是他市侩狡诈的一面,此时他很希望能找机会去巴结徐经,以此来接近张周的势力。
却不知,他连张周本人都见过了,还被张周当面说“很欣赏你”。
要是被他知道,估计他现在就直奔南京兵部衙门去投拜帖了。
朱厚照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气坏了,当天他没跟孙澈一行人出去集体活动,而是趁着夜色,让刘瑾以马车载着,带他去见张周。
南京兵部衙门的后院。
朱厚照在门口等着,其实锦衣卫早就已经跟过来。
之前保护朱厚照还要藏着掖着,但现在近乎已经半公开了,朱厚照对这群人的要求,仅仅是不要打扰了自己出去游玩,平时就算在他面前晃悠,他也不再觉得碍眼。
反正不回京城,能保护自己更好呢。
由唐寅出来,把朱厚照接进了衙门之内,在张周的书房内相见。
“伯虎,你先出去,我跟太子有事商谈。”张周道。
“嗯。”
唐寅瞅了朱厚照一眼。
大明的储君,跟个小疯孩子一样,在江南到处玩耍,而张周作为皇帝所信任的大臣,居然会纵容太子这么做,对于唐寅这样具备传统文人观念的人来说,根本是理解不了的。
朱厚照等唐寅出去之后,才急道“先生,有些人太不要脸了,居然说那三首诗是他们作的,你再给学生几首,学生出去把他们压得哑口无言。”
张周笑道“知道我所说的怀璧其罪的道理了”
“啊”
朱厚照眨眨眼,随即想到什么,郁闷坐下道,“感情你早就料到了不会那三首诗真是外人所写的”
朱厚照脑袋瓜聪明。
他觉得,你张周既然能提前料到有这一出,会不会本身就真的是你窃来的,让我去争取署名权
张周道“我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把诗给你,为的是让你少受点惩罚,也让陛下脸上有光,你居然觉得我会用那些旁门左道的方法”
“那先生别见怪。”朱厚照一脸郁闷道,“毕竟真的不是我写的诗,所以,我也忐忑不安啊。”
“呵呵。”
张周笑着。
“太子啊,你长大了。”
“啥”
朱厚照心里来气,这跟我长大与否有何关系
“至少你知道荣辱了,你知道为何之前你总是定不下心学习吗是因为读书不会给你带来地位和荣誉上的改变,反倒在你看来是负担,你不像那些寒门子弟一样,需要读书来出人头地。”
张周认真给朱厚照上课。
朱厚照道“有关系吗”
张周道“你知道陛下为何用心读书,甚至能成为一代明君吗”
朱厚照挠着头道“因为父皇知荣辱”
“你还真说对了。”张周道,“你可知陛下在成年过程之中,经历过什么先帝时万贵妃宠冠六宫,陛下之母孝穆太后早逝,陛下虽被立为太子,但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朱厚照脸色变了变,显然他不喜欢听这种故事。
他来找张周的目的性很强你不是能写三首吗再来三首,我当面拍在那群人的脸上,让他们知道小爷我的厉害。
张周就好像不知道朱厚照心态一般,还在讲着他的课“你现在至少知道文坛名声所带来的荣辱,也就意味着,你也该知道学习的动力了。”
朱厚照显然没有耐心,嚷嚷道“我学得再好,你给莪的那些诗,我也写不出来啊。”
张周道“放心吧,你的那些诗,我都给程学士看了,他会在南京博学鸿儒之中帮你流传,很快世人就知道,那些诗其实是程学士所写的,没人再敢冒名顶替了。”
“啥”朱厚照站起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张周道,“果然不是先生写的如果是程学士那我不丢人了”
张周笑道“程学士不过是帮你挡个煞,让宵小不敢出来冒名,他会把名声还给你的。文会由程学士主持,到时他会当众说明情况的。”
“是这样啊”
朱厚照一听,登时眉开眼笑,小眼睛小鼻子挤在一起,浑身舒畅道,“我就说先生主意很大,我不该担心的。先生,你的诗还有没有了再给一两首,我留来傍身。”
“没了。”
“小气鬼,先生算无遗策,怎可能一下都给我呢要不咱商量一下,给我得了”
张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