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宗祠方向走。
“老二,把你兄长和侄儿带回来,以后两家人无干”张徐氏突然好像成了贤妻良母,想起来被她折腾了几圈的张掖父子俩。
张周摇头道“不行。”
“你”张徐氏恨得是咬牙切齿。
张周道“我说过会成就兄长和大侄子,就一定会成就他们,他们也说了,再多的苦也愿意吃,相信他们也都想自立门户。这宅子虽大,但关不住男人崇尚自由的内心啊。”
“你在放什么厥词”张徐氏朝张周厉声喝道。
杨鹏赶紧劝说道“这位夫人,请您对莱国公客气一些。”
张徐氏瞪着杨鹏道“我们张家的事,与你个老阉人何干”
“啥”
杨鹏一听,登时觉得自己身上受到一万点暴击。
我堂堂东厂厂公,在张周面前低声下气就算了,你一个市井泼妇,居然敢骂我“老阉人”,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啊。
张周笑道“杨公公,见谅,我这大嫂平时在家里嚣张跋扈惯了,你要报复她,等我走了之后,您随意。”
“不不会。想来是张夫人对小的有何误会。”杨鹏在张周面前表现出谦卑姿态。
张徐氏早就看出来这太监对张周言听计从的,还以为是什么不起眼的老太监,她才敢这么放肆嚣张,也是因为张家上下没人敢与她为敌。
但她错误估计了张周所处的政治环境,也不知道这种政治环境能给她带来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说白了,市井耍泼那一套,对普通人尤其是喜欢讲理的读书人很有效,但对名利场上的人无效。
张周拜完宗祠就离开了张家。
即便在张家遭遇到一些不愉快,但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受到了张家除了张徐氏之外所有人的热情招待。
每个人好像都想上来混个脸熟。
“二郎,你本事了,我家大寒他也想混个军职,你给帮帮忙啊。”
“城外有四亩地,前两年被个泼皮给占了,到现在都没给租钱你给想个办法”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跟张周这种做大事之人的“格局”,可说是格格不入。
“都让开”
杨鹏亲自上去护驾。
等把张周安排上了马车,一行人离开之后。
杨鹏也没着急走。
他回头瞅了一眼张家大宅的方向,心中很是羞恼,作为一个“奸邪”的小人,曾经李广的头马,如今张周的得力干将,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
“爷爷,您看咱用啥办法要不放过把宅子给烧了”拥趸开始出主意。
这群人也都熟悉杨鹏的性格。
杨鹏咬牙道“烧大宅,莱国公定然不悦,就挑个不起眼的铺子,或者是她娘家人的宅子,给咱家可劲烧敢骂老子这种女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皇宫。
这天午后,萧敬给朱祐樘送来一份上奏,是杨一清在即将抵达宁夏时,在路上所写的“行军计划”。
萧敬道“此奏疏已关白于阁部,或是来日朝上就会提到。若是有不妥的地方,奴婢可以随时去征询于兵部的意见。”
朱祐樘手上。
是杨一清在抵达前线之前,通过几天冷静思考,所定的方略。
总体来说,就是以宁夏各路关城为基础,以轻骑骚扰鞑靼主力,再聚拢优势兵力,以载着火炮的炮车与之“决战”,一步步将鞑靼人给赶出宁夏西路的产粮区和百姓聚居区。
“流于表面了。”
朱祐樘看完这份上奏之后,摇摇头,似对于那些假大空的计划,他没有什么兴致。
或者说,朱祐樘不觉得杨一清如此进兵,有机会在正面战场上取胜。
萧敬道“另外三边各处,已征调六万兵马,配合用兵。”
朱祐樘轻轻笑了笑,道“所谓的六万,大多都是老弱病残,估计连火筛的本部主力也算在内了吧让朕想起了朝鲜要配合大明出兵两万三边何等情况,秉宽早就给朕分析过,不必来敷衍于朕。”
“是。”萧敬低下头。
三边出六万兵马这件事,萧敬本来也不相信。
但为了彰显大明的军威,这种牛逼还不得不吹,或许鞑靼人听了这种牛逼就相信了呢
也不是说完全调不出人手,只是“满打满算”,连同运粮的,加上平时征调的民夫,还要把一切可调动的力量,甚至是归顺的火筛部骑兵也算上这种计算在硬仗面前毫无意义。
“辽东有消息吗”朱祐樘问了一句。
萧敬道“辽东最近并无动向,反倒是蓟州,由巡抚王宪,领兵五千出塞,令朵颜等部狄夷北撤,如今大宁等处的敌寇皆都已退走,大明东路无碍。”
“哦。”
朱祐樘点点头。
萧敬心里也在纳闷,皇帝问蓟州就问蓟州,怎么突然问到辽东去了
“晚些时候,传召户部周尚书过来,朕有事跟他说。”朱祐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