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大明使节,去多壁城打了一仗,产生同袍之情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想撺掇他当朝鲜国主
朴元宗回过头道“再去跟仁粹大王大妃说,有关晋城大君继王位之事,还有待商榷,让她看看是否还有别的人选。”
柳子光道“可我们不是往慈顺大妃一方靠拢吗”
“这对母子,如果得势的话,难保将来不会反噬于我等臣民,现在看来莱国公不定晋城大君,背后是有深意的。如果一切都按照朝鲜既定的流程走,国主逊位,由最接近的继承人继位,那大明在背后做那么多事,又有何意义难道晋城大君当了国主,会比燕山君对大明更为友善吗”
朴元宗的话,让柳子光也好像瞬间顿悟一般。
柳子光道“所以,我们最好拥立一个更容易被控制的人比如说,燕山君的世子”
“不燕山君世子是不可选的,他年长之后定会报复,但晋城大君那些庶出的兄长,则有资格来继承王位,谁说朝鲜一定要由嫡出的王子来继位我们就是要琢磨大明的用意,才好决定谁来继位。”
“可是我们上报的人选之中,并没有这些人啊”
“不重要,大明皇帝委命的国主,我料想多半会在燕山君的弟弟,晋城大君的兄长中挑选,他们势力弱,名义上又是长君,如此朝鲜才能进入到大明所希望看到的内部纷争状态。”
“那我们可就成贼子了。”
“我们本来就是,只有这些所谓的长君,他们没什么权势地位,我们也才更好控制,大明也需要我们帮忙控制,不是吗”
经过朴元宗一番讲解,连柳子光都好像顿悟一般,点头哈腰就出去给安排。
所谓的安排,其实就是去李怿的几个庶出的兄长处走动,看谁比较容易控制。
会同馆内。
徐经还在催促唐寅早些回辽东,也是回京师过安稳日子。
“伯虎啊,我们都是南方人,在京师过冬都已经够辛苦的,结果我们却跑到辽东和朝鲜来,这半年对我们来说可真是煎熬啊,好不容易有个盼头了,也不该再这么继续熬,几时走呢”
徐经作为南方人,最近于朝鲜境内也一直在生病。
也只能说他这样的公子哥,不适合人在他乡异地的生活。
生活烦闷,也是最重要的因素。
唐寅道“莱国公先前单独给我一封信,让我一定要完成这边的差事之后才能走。你要着急的话,你先回去,也无不可。”
“什么差事”徐经问道,“是要控制朝鲜吗如果要在这里设置都司衙门的话,那你以后或就走不了了。”
唐寅黑着脸道“不然呢你以为这是我所想要的生活吗难道我不知道汉阳城的水有多深你看我现在能随便出入于会同馆吗我也想回去京师,过点安稳日子,哪怕是在研武堂教授他人开炮,也比现在的光景要好。”
徐经笑道“所以伯虎,咱俩都一样,吃不了苦。可却是命运跟咱言笑,这苦咱都吃过了。唉”
正说着,门口有传报声“大人,朴将军给您送了一名美女来。”
是刘贵的声音。
“不要,送回去。”唐寅想都没想便道。
刘贵道“说是汉人,精通诗词歌赋,还能与大人一起下棋。”
“汉人朝鲜境内有汉人吗”徐经问道。
唐寅听了之后还是有些心动的。
如果这会真有个汉人女子到他身边来,哪怕平时只是给端茶递水,也能缓解内心的苦闷。
最大的痛苦不是来自于孤独寂寞,毕竟他身边也不少的大明士兵,甚至还有好友徐经,但他内心没有任何的归属感,这才是让他焦虑的地方。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精神时刻紧绷着,生怕朝鲜人反戈一击,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完全抓不住你内心软弱和需要怜悯的一面或者说,别人都是倚靠你,而你的内心则得不到一刻的宁静,这才是让他焦虑,甚至也是徐经患病的原因。
“让她进来吧。”
唐寅终于松口。
等张绿水拉开门进来,立在那面对唐寅和徐经时,两个老爷们也会跟朴元宗一个想法。
这女人,太过于平凡了一点,就只是个少女而已。
“我不是汉人,我是地道的朝鲜人,在我们朝鲜,我的地位被称之为妓生,从来都是被漂泊和转卖,我人生二十六年中,曾被卖给四个人,一直到齐安大君府上之后,才过了一段时间安稳的生活,但我却有两个丈夫一个是我身为奴仆的丈夫,我给他生下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则是君上,只要他喝酒的时候,就会拉我一起去”
张绿水不鸣则已。
这一说话,唐寅和徐经对视一眼。
他们都感觉到朝鲜人一股“深深的恶意”。
送个女人来也算了,送来个在这时代已是“半老徐娘”的,关键是模样长得像少女,这也不是重点
这转了好几手的女人,还是出身妓生,你们朝鲜人要巴结我唐某人,难道不该送个什么名媛闺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