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办学社,结交士子的同时,也开始传授一些真知灼见,甚至形成了学派听说岭南学派更是要到京师来挑战心学的泰斗”
“谁”李东阳皱眉。
“张周张先生。”李兆先毫不犹豫回道。
“谁你再说一遍”李东阳尽管平时保养还不错,此时突然也是满脸横皱。
李兆先道“就是那位莱国公,心学便是由他所创立,而因此产生很多的学派,都是就心学的一些思想而形成,也跟一些传统的理学派,尤其是那些秉承朱子学说的,双方爆发了激烈的讨论。现在正是京师中学术碰撞之时”
李东阳本来没把所谓的心学当回事。
以为不过是一群年轻人小打小闹。
谁曾想,心学居然会产生这么大的效应,更要命的是,这居然还是张秉宽的手笔
“父亲,您或有不知,很多人觉得,张先生所用的乃是未来学派的学识,也只有他这样能洞悉未来之人,才能创造出如此横空出世的学术思想,儿对他的学说非常推崇,所以想”
“别想了”
李东阳差点想真的拿起棍子来,给儿子来个现实版的“当头棒喝”。
说什么都是徒劳的,赶紧阻止儿子的“臆想”才是真的。
李东阳正色道“无论他人探讨什么,你都不该出面,你代表的是为父,你要有沉稳的性格,不要卷入到任何是非之中。若你不能遵守,为父也只能将你禁足,哪里都不得去最近为父还在斟酌思想,为你纳妾之事,你好生修身养性,再出门时必要有人跟随去读书”
李东阳没有更好的管教儿子的方法。
他的时间太少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吓唬一番,再者他认为让儿子拜托那些不切实际想法的方法,只有多读书。
这显然也不是李兆先所想要的。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也不靠读书来求取功名,为啥还要天天抱着书本
再说了,求取心学也同样是做学问,为什么在父亲这里看来,却好像是如临深渊呢
李兆先灰头土脸进到内院。
却见李玗早早就在等候,见到他进来,李玗急忙上前问道“兄长,父亲同意了吗”
李兆先很遗憾摇头道“不行,父亲说了,让我少掺和到学术之论,还说我代表的是李家,不能因此让他人觉得我们李家对于传统的学说有任何狭隘的想法大概就这意思吧。”
李玗安慰道“兄长不必失望,你不开学社,以后去参加别人的学社不就行了”
“小妹,你到底听没听明白我说的”李兆先在此等时候,也好像个大孩子一般,显得很懊恼,“父亲说了,不允许我参与讨论,那我就只能留在家里,父亲还让我多读书。”
“那只能说遗憾了。”
李玗还在笑。
大概的意思是,你会被禁足,但我不会啊。
我替你出去把学社参加了,反正我一介女流,又代表不了李家。
李兆先道“我还从父亲口中得悉,你跟孔家的婚事,被取消了。”
“哦。”
李玗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反应。
李兆先不解问道“你是高兴,还是难过”
李玗道“没什么,反正不嫁给这个,还有那个,都是莪没见过的,对他们也不熟悉的。兄长你就不必为我的事担心了。”
“那你也不可出门。”李兆先道。
“为何”李玗一听就不乐意了。
李兆先板着脸道“你没嫁人,也没婚约,就还是李家人,外面就会有狂蜂浪蝶围在你身边,更何况因为你跟孔家的渊源,还会有人认为是我们李家人做错了什么,甚至对你有非议和攻击,你不能落人话柄。”
李玗道“大哥,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故意阻止我出去的吧我还想多学一些女学,给人当女先生呢。”
“不必了。”李兆先道,“你除了可以去跟那位林家小姐现在是莱国公张孺人学习女学,才可出门。我有监督你的权力。”
林仪在嫁给张周之后,本来作为妾侍是不会有任何命妇的称号的。
但朱祐樘也考虑到这一点,赐给林仪“孺人”的身份,在明朝时,这是七品官妻子或者母亲才能得到的封号。
“跟父亲一样霸道。”
李玗一边数落着,一边往内院去。
李兆先仍旧喋喋不休“长兄如父,我不学父亲,又能学谁呢”
李玗在家里闷了几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女先生到来。
林仪在嫁人之后,仍旧有进出府门的资格,这也是张周特许的,而她出门之后也是为给李玗继续完成“学业”。
“女先生,嫁人是怎样的是说嫁人之后,就只能循规蹈矩,连门都不能出了吗”
李玗听课也很不认真,她问有相关经验的林仪。
林仪则摇摇头,好似对此也不解一般“我可以出门,没什么限制,只是进出都有人随同。至于旁的人家我没去过,自然也就不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