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张家
金氏满意颔首道“那就多劳烦你。老身先回去等候消息了。”
沈禄把金氏送走之后,不由慨叹着往通政使司的方向走,嘴上还在嘟囔着“这叫什么事啊”
对沈禄来说。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无论张皇后的怀疑是否有根据,至少他沈禄要面对的可是君臣信义的问题,帮张家办事,很可能就背叛了皇帝。
“去,请徐尚书过来算了,我亲自去吧。”沈禄遇到这种事,一般都不会自己决定。
他会想到另外一人,那便是他的“连襟”徐琼,当初在张峦发迹之后,就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徐琼当小妾,后也因此令女儿可以入宫当皇后。
这群人的裙带关系,也因为张皇后和张家兄弟三人的姑姑们,而联系到了一起。
可等沈禄到了礼部之后,才得知徐琼奉诏入了宫门,去商定军功之事,他只能是留在礼部等候老友的归来。
皇宫,乾清宫内。
此时正在进行有关功勋的认定。
由兵部尚书马文升,将王宪的奏报事项,逐一跟朱祐樘说明,并做了分析。
至于内阁和其余六部之人,包括张周在内,就只能在旁边听着。
朱祐樘听完之后,语气显得很平淡道“赢了固然是好,但论功行赏之事,还要等战后详细勘察之后再定,光凭王宪等人的上奏,还不足以论定功勋。”
这口气,其实也是告诉在场这些大臣。
他这个皇帝早就知道战果了。
你们在那紧张什么被张周蒙蔽圣听的,都是杞人忧天。
再说了,草原打了胜仗,张周有必要去瞒着皇帝由张周为了保陆完而刻意踩王宪,也没什么必要都是张周举荐的人,而此战的首功怎么看都是归在张周身上的。
马文升道“陛下,若以首级之功而论,蓟州兵马此战居功为上,甚至可居奇功。当以嘉奖。”
朱祐樘问道“那在兵部看来,辽东将士便没什么功劳,或者说他们近四万兵马的功勋,还不如那四千是吗”
马文升到底不是一般顽固不化的文臣,他看过旁边的内阁三人,发现他们的确无意出来争论时,才继续就自己的论调说下去“军功论定,当一切由成法商论,以过去之成法,首级获取意味军功,无论辽镇人马功勋几何,当也先论首功,再论战功。”
马文升所代表的是兵部。
他给的意见就是,要给辽东将士论功可以,但先把首级的功劳先给论清楚了。
至于辽东将士的功劳,可以补在首级功劳之外,如此才不违背大明之前对于战功认定的方法。
“一功,如何二赏”朱祐樘反问道。
马文升有些尴尬。
他本还在为朱祐樘解决的方案,其实就等于是赏两次,先论首级之功,论完了再把整体战略的功劳给认定,这样辽东和蓟州两路人马的矛盾基本就可以化解虽然结果其实还是蓟州那边占了大便宜。
马文升发现自己的意见无法获得采纳,也只能悻悻然退回一步。
吏部尚书屠滽问询道“陛下对此究竟是何意”
朱祐樘道“朕不是说了吗要等勘察之后再定。一场胜利,非要折腾出那么多的波折吗”
屠滽道“全因此战乃辽东和蓟州两镇人马配合所取得,难免会在军功论定上有所争执。”
朱祐樘问道“那此战由谁所定谁又应该是首要的功劳还有,谁对于军功论定之事上,更有话语权呢”
几人本来都不想把张周当回事。
但此时所有人都望向张周那边。
皇帝用最平淡的语气,说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你们争个鸟啊这一切都是在秉宽的策划之下完成,他说功劳是谁的,那就应该是谁的,你们在这里为蓟州将士争取,不觉得脸红吗当然朕也不怪你们因为从开始,这都是朕跟秉宽计划好的,而且这还是王宪自己为了那点功劳而故意制造舆论。
你们文臣也不过是被牵着鼻子走而已。
张周急忙道“陛下,此战臣不敢居功,全因前线将士浴血拼杀所得。不过臣倒是听说,辽东巡抚陆完上奏参劾蓟州所部为抢夺功劳而延误军机,以至于无法对朵颜三卫形成合围,令朵颜三卫大部逃走。”
周围几个人没什么惊讶,反而都微微皱眉。
说是没立场,但张周明显立场已经往辽东那边倾斜了。
谢迁笑道“莱国公,你如此说是否偏颇了一些战机之事,其实比战功更难论定,又如何能确定是因为蓟州所部抢夺军功而延误战机再说一战结束之后,将士们也需要休整,就算是马不停蹄前去应战,战果如何也不好说,谁说就一定能取胜的”
张周笑了笑“谢阁老是觉得,还多亏蓟州将士们在抢人头和耳朵,不然三军还能全军覆没了是吧”
“哎呀,莱国公你可不能这么说,老夫可只是就事论事,咱还是说回正题吧。”
谢迁在朝中也算是诡辩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