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找机会帮你说说,如果你真有机会出宫,可要老实听话点,不然我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放心,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我是最讲规矩的,说好了出宫之后不乱走,就一定不会乱走嘿嘿。”
一边在那做着承诺,一边却不自觉在笑。
好像他自己都知道言而无信是稚子的特权,真出了宫门,不能给我好玩的,还想让我不乱跑
不是莪天真,是你太无邪。
张周在养病之后重新出山,重新当太子的讲官,意味着太子的禁足令正式解除。
但其实最近朱厚照也经常会去见朱祐樘夫妻。
朱厚照是农历九月二十四的生日,作为太子的千秋节,朝廷一般也会举行一些庆典活动,诸如百官给他行礼等事,不过最近最热闹的事情并不涉及到朱厚照,而是朱祐樘弟弟朱祐枟就藩雍王驻地衡州府的事。
按照大明的典制,藩王尤其是皇帝的兄弟成年之后要就藩之前,京师中会给举行一些饯别的仪式,百官甚至要去其在京师的府邸行礼。
藩王还会入皇宫去给皇帝行礼,此一别,很可能就是兄弟之间一辈子最后的相见,当然也会有很多藩王中途允许到京来朝拜的,机会寥寥。
朱祐枟在世人看来,一点特别的都没有,既不是朱祐樘最年长的弟弟,也不是最能干的,反正就是个很普通的藩王。
在张周看来,此人与别的藩王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他的母亲跟兴王朱祐杬一样,都是邵妃,也就是后来的邵太后。
“张先生,陛下的意思,他人去见雍王便可,您就不必去了。”
萧敬这天在送张周出宫时,特别还说了一句。
朱祐樘大概也怕那些藩王想借助张周的力量去搞点什么事情,所以很避讳让那些弟弟来见张周。
如果朱祐樘的儿子多一点,大概他也就不用这么担心。
张周问道“如果他非要到我府上来拜访,那我是否也该把人拒之门外”
“不会的。”萧敬笑道,“雍王就藩之前,怎会轻易出来见朝中大臣呢他应该懂规矩的。而且就算您将他拒之门外,陛下也不会说什么。您对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有的话,咱家可以替您传达。”
张周道“唯一一点吧,选雍王府的时候听陛下点话,不然会遭灾的。”
“这”
萧敬不太明白张周的意思。
其实大明的藩王都很迷信,在选择宅邸方面也很固执。
当他们到了自己的藩地之后,很少会直接接受皇帝所赐给的宅邸,他们多数会要求移动宅邸,移到他们自认为好的地方。
这一点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
如果他们的藩王宅邸是朝廷所造,无形中就有帝王想压制他们运势的意思,让他们困守在藩王宅邸内,即便没有他们也会觉得可能有,那还不如找个自己更喜欢的地方修宅子甚至移到别的城池和藩地也都是可以提请,甚至也会得到通过的。
这个雍王就藩之后,就把自己的宅邸移到他喜欢的地方,然后就死在了正德二年的衡州地震。
不折腾不会死的典型。
萧敬很认真问道“有何讲究吗”
张周笑道“这话萧公公是要如实跟陛下奏禀的吧”
“呃”萧敬面色尴尬。
如果张周真有什么话要带给雍王的话,萧敬作为东厂提督,是不可能藏着掖着的,这可是大忌。
而他问张周有什么话要带给雍王,本身也有点故意给张周找麻烦的意思。
按照道理来说,张周对一个藩王就范应该是没什么好提醒的。
张周道“我猜测啊,未来几年,可能衡州地面上不太平,具体会发生什么天灾人祸,现在还不到近前,我还预测不好。但如果雍王非要逆势而为,逃避开此事的话,那他结果会很不好所以应该是稳在自己的封地内,如此方能保住性命吧。”
“啊”
当萧敬听说是“保住性命”时,他是十分惊讶的。
这不是在给雍王传什么话,而近乎是威胁了。
大概在说,你雍王听你哥的,一切都太平无事,命能留得住;不听就小命难保
“知道了,知道了。”萧敬在短暂沉默之后,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心里也在琢磨,这么送藩王去就藩,做如此“忠告”的,也就他张秉宽能做得出来了吧
九月十三。
当天朝议结束之后,朱祐樘单独召见了吏部尚书屠滽,以及内阁三人。
具体是要说什么事,四人都不知。
到了乾清宫,朱祐樘将两份东西交给了四人查阅。
“几位卿家,先前有不少人上奏,说是秉宽为官时日尚短,让他以天机之事联系到大明国运,本身就是方士之言不能完全采信,如今让他位居高位更是没有治国安邦的经验,容易生出祸端。”
在场几人听了,心里觉得特别舒服。
那些上奏之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