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之后再说吗”
钱英在旁边用奚落的口吻道“安边伯,您不是言笑吧都在城外二三十里之外了,还不算是到城下”
“再等等”
朱凤也麻了。
心里在琢磨,我也没办法啊,火炮的射程再远,我也打不到二十里之外吧怎么不等朵颜三卫杀到城下二里远的地方,我再好好发挥一下如果推着炮车出去这么做太危险,张兄没让我干,我就继续等。
任良和钱英等人带着愤然的神色下城头去了。
连王琼都能感受到,城头上的将士们对他们敌意很大,旁边的张永都不好意思跟那些将士对视。
你们是皇帝派来的,是来抵御胡虏的,结果你们遇敌时的选择也跟我们没什么不同,就是守在城里看光景,美其名曰“再等等”,等你奶奶个腿啊。
再不打,胡虏都跑了。
“安边伯不必担心,因为提前已有防范,过去十几日内通知到宁远各处,城关之外不会有散落的百姓,就算朵颜三卫来了,也掠不走人畜。”王琼安慰道。
朱凤抬头看着远处,一脸自责之色道“可要是屯田的秧苗被毁了,我也是难辞其咎。”
“哎呦”
张永一听,可以啊。
你安边伯还懂得悲天悯人看起来你还是个体恤百姓心怀天下的能臣啊。
王琼往张永那边瞅一眼,这才继续道“安边伯多虑了,宁远本就是驻守在关城之外,这里的屯田并没有太多。都是依托于城塞,像宁远城这样分内城和外城的坚固堡垒,以朵颜三卫目前的实力,想攻进来还有些难。”
宁远城作为大明在山海关之外的城塞,主城分为内外两圈,内城周长五里,外城周长九里,各有四座城门,不过这座城却在后来隆庆二年的地震中毁去,并不是后来发生宁远大捷时的关城。
张永道“就算这座城易守难攻,但我们也不能龟缩在里面不出吧陛下是让咱这些人来打胜仗的,可没让咱在这里霍霍呀”
王琼也无奈望着朱凤。
别看他先前很支持朱凤,在人前力挺,可问题是他王琼也不觉得守在城内是什么好的战术,通知把宁远周遭的人都撤到城内,朵颜三卫不侵犯宁远,难道不会顺道劫掠周边的城塞吗
朱凤问道“如果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助涨敌人的气焰”
“呵呵。”张永笑道,“还用说估摸没两天,鞑子就快到城头之下了。”
“那挺好。”
朱凤回答很干脆“我们就在城头上先等着吧,如果他们要逃的话,我们就派出骑兵追,一定要把敌情探查清楚,最快通知回来。”
张永瞅了瞅王琼,意思是你听了这种话没什么意见
王琼问道“却一直都没见建昌伯和平江伯,他二人在何处”
张永心里在琢磨,我真是一世英名一朝丧,偏关时得自于张周的功劳,今天很可能栽在宁远,真是“成也张周败也张周”,他冷冷道“谁知道他们去了哪这时候估摸着也在守城吧”
此时的陈锐和张延龄,还真不是在守城。
在他们看来,只要不出兵,那谁守城都一样,而陈锐现在正在他的帐篷内设宴请张延龄喝酒,而他的目的很简单拉张延龄一起带兵出城跟朵颜三卫血拼。
“陈老头,你疯了吧姓朱的还没让我们出兵呢,你就想着出兵再说你出兵你跟他说去,你跟我说算个鸟”
张延龄喝了两杯酒,本来心情还不错,听了陈锐的话他登时来了火气。
姓陈的你是从哪看出来莪是个敢于带兵出城跟鞑靼人血拼的主儿
再说了,你陈凉酒不是最怕跟鞑靼人正面交锋吗
怎的
现在转性了,喝了热酒,有血性了你要拼命你自己去,找我干嘛
陈锐叹道“本将其实也瞅明白了,安边伯并非能做大事之人,相反建昌伯你,有勇有谋”
“噗”张延龄差点把自己嘴里的酒喷出来,“陈老头,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嘲讽我”
“没有,这是实话,你看他年纪轻轻的,一点本事都没有,全靠背后的靠山,他像是个能正经带兵的总兵官吗”
等等。
张延龄闻言皱眉,姓陈的你这算是在指桑骂槐吗
没本事全凭靠山这说得不就是我
陈锐道“如果咱带兵出去,朵颜三卫算个屁,定然是望风而逃,到时你我取得功绩,回朝之后你再跟陛下和皇后一奏,那功劳可就有了,你晋升为建昌侯也不在话下。”
“哦。”
张延龄再愚蠢,大概也听明白了。
你陈锐觉得应该跟我一起出兵,除了因为咱俩都是副总兵,要干活一起干,还以为我有个当皇后的姐姐是吧
“陈老头,你跟朱知节不是关系挺铁的吗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是要拉我一起以下犯上呢”张延龄放下酒杯,一脸冷笑道。
陈锐心说这可坏事了,这都能被他听出来
谁让朱知节那小子不识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