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旗杆(2 / 4)

为何会如此。

李东阳道“于乔,你是掉进这小子给你设的圈套了,我现在是看明白,他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讲情理,一言一句都在往彼此的立场隔阂上戳,在廷辩中甚至还故意表现出力有不逮的模样,把你的气势给挑起来,但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陛下知道,他跟我们并非一路人。”

谢迁闻言眉头紧锁“这么做对他有好处”

李东阳先打量了沉默的刘健一眼,这才摇头道“显而易见,他一切都是以陛下的意图为先,甚至愿意在用人之事上为陛下承担责任,结果就是陛下与他的心愈近,而与我们心愈远。”

“嘶”

谢迁牙缝里吸进去一口气。

“难怪啊,从开始,便不觉得这小子有理,却还是总觉得哪里争不过他,如今想来就在于陛下对他完全的信任和支持。他这不是恃宠而骄吗”

谢迁的问题,既是在问李东阳,也是在问刘健。

李东阳在这问题上就不好回答了。

所谓“恃宠而骄”也是个伪命题,如果张周真有骄傲的资本,人家就是可以这么玩。

刘健道“若是辽东一战,结果再如他所推演,甚至能以安边伯等人打一场胜仗,那以后朝堂涉及军政之事,便对我等不利了。”

“嗯。”李东阳点头,似乎他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刘健看着李东阳道“今天英国公出面,宾之你作何意见”

李东阳对张懋的反水多少有些气恼,但他还是认真道“张周此举分明也是在跟陛下表明,只要他自己有谋划,都督府的人便会配合他,他会逐渐得到勋臣和边疆的支持,以后除了要参他一个擅权自用,似乎也没别的途径。”

谢迁问道“那我等日后该如何压他”

“压不住的”李东阳一改之前对张周强硬的态度,转而跟刘健站到一边,似乎他现在也理解了刘健先前在点状元时的苦衷。

李东阳道“张秉宽此举,其实不正是在告诉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吗”

“他”

谢迁无语了。

谢迁还是有头脑的。

经过李东阳这一点拨,他就明白了,张周在朝堂上看起来说了那么多的话,其实都是可有可无的废话。

关键的不在于他说了什么,而是他所表现出的立场,还有皇帝对他的态度,以及朝中文官武勋在他说话之后的站队情况。

辩论跟人争口舌之快,计较场面的得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关键要看辩论的目的是什么这么看起来,场上张周跟他们是平了甚至是输了,但场下,张周大获全胜。

刘健语气很深沉道“看来他是盘算好一切,才在朝堂上说那番话。他不主动示好,其实也是在等我们主动接纳于他”

“若他是状元,接纳也无妨,但他可是方士”谢迁有些不甘心。

李东阳讳莫如深道“其实刘阁老想说的,他张秉宽正是想让我们接纳他方士的身份,是这个意思吧”

刘健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刘健道“事尚有缓和余地,不急着定论。但也不要再与他有正面冲突了。”

张懋等武勋出宫,成山伯王镛有意靠近张懋,面对一个脸上乐不可支的张老头,王镛也忍不住问道“张老,何事可喜”

王镛作为成山伯,之前曾与遂安伯陈韶在京营提督十二团营等事,手上职权很大,但因镇远侯顾溥的不满,在弘治十年被参劾卸职,一直到今天都还是挂职赋闲的状态,而最近几年镇远侯顾溥在京营地位日隆,对英国公张懋也形成了极大的威胁。

王镛知道自己跟顾溥的关系不佳,所以现在他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跟张懋打好关系,争取早些回京营。

眼看张懋在朝堂上站队,他当然要来问询一下,自己能做点什么。

张懋眯眼打量他道“如今有人能与朝中铁板一块的阁老部堂分庭抗礼,不是好事吗”

“这难了一点吧他可是状元。”

王镛虽然也像普通武勋一样,想去巴结张周,但连门都还找不到呢。

对他来说,能巴结上张懋就不错了。

而且张周还是个进士,在他看来或许是迟早要加入文臣那边的而且他王镛的问题,也不在于文臣多针对他,至于什么文武相斗的事,大概只有到张懋这个阶层才会去关心,普通的勋臣是没工夫顾虑这种层次的事情。

“状元你看他今天于朝堂上说的话,像是个状元所说的吗他上来就把自己摆在了文官对立的立场上可惜啊,谢于乔他们还想用以往对付李广等人的手段,以为不断参劾,就能让陛下回心转意,却不知张秉宽身上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他们的棋,走错了”

王镛听了更是疑惑道“就算是新贵,到底还是没法跟谢阁老他们抗衡吧”

“哈哈哈。”张懋笑道,“是否有资格抗衡,要看陛下信任于谁。你当老夫只因为张秉宽有本事,才会出言帮他吗能力是一回事,能否得到陛下信任,是另一回事,这朝堂秩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