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张周的大作了呗
张周没否认,也就等于是承认。
林庭道“那你为何不自己”
张周道“功名于我如浮云,再说一点虚名而已。若是林兄你不解,或可请教于令尊。”
“家父”林庭多有不解。
这难道是我父亲的授意
张周其实是告诉他,你父亲还觉得是周太后让我这么干的,其实我不过是想早点把你妹妹打发别让她缠我果然你们家的人性格都是一脉相承的,喜欢给人找麻烦。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放榜了”
正说着,门口已有礼部的官员出来,手持金榜,准备张榜公布。
随后也会排队,进宫准备参加传胪大典。
奉天殿内。
朝议还在进行中,而当天议题的重点,在于有西北的御史参劾成国公朱辅到延绥之后固守不出,有延误战机的嫌疑,并且还有遇敌而撤的情况。
朱祐樘昨夜派萧敬去烦扰张周,关键点便在此。
不是说皇帝对朱辅不追究,朱辅就可以安然无恙,他在西北干的事,其实科道的言官清清楚楚,达延汗的人马在延绥周边越闹腾,朱辅的压力也越大,你不出兵就会被参劾,就看皇帝怎么论定了。
“诸位卿家,成国公就算在延绥并无进益,至少也没有造成地方被劫,不是吗”
朱祐樘在朱辅的问题上,还是会替其说两句的。
张周没偏帮朱辅,但皇帝会觉得,这是朕钦点的总兵官,他在没犯大错的情况下,你们凭什么要让朕把刚调去西北不多时的朱辅给撤职查办
兵部尚书马文升道“陛下,延绥涉及到周边屯田数十万亩,若鞑靼持续不退,而边军持续也无动向的话,只怕会影响到春播、夏收等事,各处关隘当严防死守,或可对于鞑靼袭扰人马做驱离之举。”
马文升也没支持直接出兵草原。
但朱辅总把兵马缩在关塞里,他是更反对的。
鞑靼人来,不接战就罢了,连追都不追,双方更没有任何实质的交兵,现在延绥周边的人畜是有城塞保护,但田地周围可没有城墙阻隔,鞑靼人的铁骑想践踏就践踏。
谢迁也走出来道“陛下,如今九边用兵之重,也当转移到延绥、宁夏和固原等处才是。”
说来说去,大臣还是对于皇帝在辽东设伏的事有意见。
没听说过大明要把辽东防备当成重中之重的道理,毕竟大明在蓟辽只设巡抚,都未曾设置过总制级别,鞑靼小王子巴图蒙克也没去过辽东那边,干嘛要听张周的把重点转移呢
朱祐樘道“鞑靼在延绥周边也无大举犯境之意,多也不过是一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传报,等真有事的时候再说吧。”
皇帝没有理会马文升和谢迁的建议。
或者说,根本没理会的必要。
朕是说让朱凤去宁远备战了,但这影响到西北局势了吗备战用的还不是辽东本地的人马
你们非说如今大明的边地防备重心转移,朕也没说把王威宁调辽东去吧
现在要拿朱辅在延绥缩着这件事来做文章,还不如说让朕多增派人马到三边,可秉宽都说了,现在草原部族就算遭遇到天灾人祸,他们现在也不敢大举犯境,既然明知道那边不会出大事,为什么还要加强防备
难道往三边调拨钱粮物资,成本就小
君臣在有关九边用兵重点的问题上,闹得有些僵。
随后便是传胪大典。
朝议即将结束时,萧敬到皇帝面前通禀道“陛下,众贡生已在殿外列于两侧等候,请陛下钦点。”
朱祐樘想到张周今天要中状元,心情这才好了一些,笑道“诸位,今日有传胪之事,还是先将边地的事放到一边。等明日朝上再说。”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
既然西北也没大事,那我们明天再详细商议,今天重点在传胪。
可有些人却觉得皇帝的话中是带着歧义的。
为什么今天不说,要等明天还有陛下您脸上升起的笑容是怎么回事陛下您不会是想说,明天就让张秉宽以进士的身份入朝,让他在旁边时,再一起商议吧
在涉及到朝事上,大臣们比谁都敏感。
尤其是能做到阁老、部堂级别的,如果没点党同伐异的意识,估计怎么倒台的都不知道。
传胪大典。
众贡生上次入宫时,还是按照会试结果排序。
这次不用了。
直接以殿试结果排队就行,反正黄榜已张贴出去,一会传胪的时候,排队站也方便出列重新站队。
两侧各列一百五十人,张周在左侧为首,而伦文叙作为榜眼则在右侧为首。
两队人在奉天殿前参加殿试的广场上站了一会,但见萧敬从大殿内出来,而随后众文武大臣也都列于奉天殿前两侧,于三百名新科进士之前。
皇帝的御座,也重新摆设在了奉天殿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