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会安于现状。
虽然他也听出来,萧敬对他考中进士这件事,并不抱多大期待。
在别人看来,他都已经捧着金饭碗,考中进士能让这饭碗的成色更高吗
“对了张先生,本月末,就是冬至,照例要冬祭,陛下对今年钦天监的安排很不满意,或还要您费心。”
“好。”
冬祭
回去后又要研究一下礼法了。
张周很清楚,大明的钦天监是个特殊衙门,选官吏不走寻常路,按规定“本监官不得改迁他官,子孙世业,非特旨不得升调、致仕。如有缺员,由本监逐级递补。”
意思就好像是军户一样,一代传一代,除非是传不下去了,再由下面的人往上升。
张周心里也在琢磨,如果我考不中进士,就算给我个正五品的监正当,我这辈子也毁了
还如何实现我出将入相、工业大明、征服世界的宏愿
张周回去后,既要忙着造望远镜,又要顾着家庭。
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要进皇宫当一段时间的和尚,真就“陪太子读书”,当然不是为了烘托别人,而是实现他传道受业解惑的大任。
去给朱厚照洗脑。
走之前,当然要把公粮给交足。
张周也有点郁闷。
来大明也有三个月,妻妾的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明明自己很努力了,但好像只播种,没见种子发芽。
这天张周还在打磨望远镜镜片的边缘已能让装进工匠特制的木管内。
却是朱凤到来,给张周递过来一封信。
张周知晓朱凤最近不用入宫当值,每次朱凤邀请他出去,他也以自己公务、学业繁忙为由拒绝。
他也不知道朱凤平时在干嘛。
“什么”张周问道。
朱凤道“林小姐给你的书函。”
张周这才放下矬子,抬头打量着朱凤,看朱凤眼神中的失落不是装出来的。
“跟林祭酒家二公子在一起那个”
“是”
张周也很奇怪,你朱知节不是“失恋”了吗
怎么还见呢
朱凤勉强挤出个笑容,自我安慰一般补充道“她名门闺秀,我一介男儿,能为她效劳很荣幸。”
张周心说,你这话说得亏不亏心
信打开,并不是什么情信或者是笔友来的诉说信,却见是林仪跟他讲大道理的书函。
总结起来你为了家国大义,为了你自己的个人前途,必须来国子监报到。
“是何内容”朱凤问道。
张周一目十行看完,递还回去。
朱凤苦笑“我看不好吧”
“看吧。”
朱凤这才认真审视这封信。
他看完后摇头道“看来林小姐是感念其父的为难,替其父跟你说项。”
张周道“你知道我就要入宫陪太子读书,何来闲暇去什么国子监上次去的遭遇,你也见识过,做人还是要面子的。你就跟她说,以后再提吧。”
“这要不张兄您看,您写一封信跟她说清楚恶人我不想当”
张周想说,你们这是情缘未了吗
正说着,门口朱大奇进来道“二公子、长公子,英国公来了”
朱大奇很紧张,大概还在为上次他家二公子被张懋一脚踢出门的事耿耿于怀,怕张懋是来秋后算账,这大概是来提醒自家公子,赶紧跑。
张周皱眉。
现在他的家庭住址不是什么秘密,张懋有心的话能打听出来,但张懋能直接来他的工坊这就有点稀奇了。
正说着,有个奇怪的满脸虬髯的老头已不请自来直接踏门而入。
“朱贤侄也在呢”
张懋上来对朱凤便报以极大的亲善之意,笑容很敷衍,带着场面人特有的虚情假意。
朱凤则连个招呼都懒得打,往墙根底下靠了靠。
那一脚令他很受伤。
用着我的时候我是“朱贤侄”,忘了骂我“小畜生”踢我出门让我难堪的时候就算你是英国公又怎样我还不稀罕搭理你呢
“阁下是,英国公”张周道。
张懋一副很礼重的姿态,如同跟张周有多熟稔,抱拳道“你就是秉宽了吧早就闻听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老夫特地前来拜访,送一些谢礼,以感谢你对犬子的相救之情顺带能不能说说,下一步该如何诊治”
朱凤不由瞄了张周一眼。
那眼神好似是在提醒张周,咱还是别跟这坏老头子有何来往,先前赠药就算白送他了,可别被他小恩小惠给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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