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诺库霍恩这位传奇校友,教科书级人物的带领下,军官们开始摒弃恐惧,积极投入到讨论怎么用军队对付一个超规格个体的话题上。
“总能用人数堆死的”一个军官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有多少军力反正那些一盘散沙的北方佬连想都不敢想。”
“我们不仅有正规军,还有从属国调过来的仆从军,还有奴隶军管他有多厉害,将这些不值钱的人命填进去,总能填个结果出来”
另一个年轻军官就理智很多。
“最主要的问题是他如果想跑,我们怎么拦得住而他对我们指挥层的追踪又是什么原理杀人对我们来说不可怕,哪怕是杀一个师团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能找到我们的指挥层”
“当他找到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办法从他手底下撤退”
门诺库霍恩很确定,这个年轻人原来想用的词绝不是撤退这种中性词。
“魔法”一个参谋捏着自己的下巴,朗声说道。
“想都不用想,一个如此强大的个体不可能跟魔法没关系他的力量来自于魔法,想必那追踪我方指挥层的手法也是魔法。也许我们应该准备很多阻魔金。”
一个乍一听有点可行性的说法,但很快就遭到了反驳。
“收起这蠢主意吧。难道你要让我们在打仗时摒弃魔法的帮助”
“我们没了魔法,北方佬可还有呢。阻魔金能让我们不受魔法的直接伤害,但是北方的术士只要联手改变个局部天气,这身盔甲还能不能穿了不穿盔甲还有没有打的必要了”
“要我看,不如我们从国内再调集一些术士,让他们来专门监控战场上的魔法,以此确定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必要时还能进行魔法反制”
这个帐篷里聚集了帝国军事学院好几届最精华、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
他们的智慧在全新的作战要求下发生碰撞,炸出灵感的火花。
魔法,这一超越时代的力量往往在战场上的表现仅限于粗暴的炮台。但是今天,这些参谋、指挥官们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应用视角来打量这神奇的力量。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小伙子们”
门诺库霍恩用力的拍拍身边人的肩膀,鼓励的眼神也环视一圈,与每个军官对视。
“我们有许多受过精英教育的杰出人才,许多颗经过培训、学习、吸取经验、熟读战争案例而诞生的聪明脑袋。你们的战场嗅觉能让你们敏锐的找到敌人的破绽,就像狼一样”
“伱们今天精彩的讨论甚至足够在军事学院里开上一堂课”
元帅指向了桌子上的地图。
“而我们也还有很充足的兵力,仆从军、奴隶军他们将成为你们验证自己想法的实验器具让我们找到那个人,逼出他的力量与极限,拖住他、消耗他”
“他只是一个人,那代表着他只有一条命一次机会而我们有无数机会”
说到最后,元帅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嘴角勾出胜券在握的弧度。
“让我们狩猎英雄吧,先生们”
“是”
齐声的回答震响了营帐。
在辛特拉的边境线附近,一支黑底黄太阳旗下是披坚执锐的军队,他们的盔甲和武器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群人护送着装满粮草的车队,嘈杂的走在林间的道路上。
“简直就好像钓鱼佬在打窝一样明显,不是吗,林肯”
远处的树林中,蓝恩站在一棵大树粗壮的枝丫上,向车队的方向眺望。
同时看也不看的向树底下说着。
“是的,大人。在您的锐眼之下,尼弗迦德人的行动肤浅至极。”
半大小子的前书记官,在大树之下如同吟唱赞美诗一样奉承着。
这语气让枝丫上站着的蓝恩浑身打了个冷颤,但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依旧是那个被别人捧高之后就会不适应的性格,但问题是林肯他的奉承并不是朋友间的玩笑,也不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而是真的真的在用给诸神唱赞美诗的精神来对他说话
这小子现在,敬他如敬神
实际上不仅是他,基本自环形山大火那一天之后,被哈克索留下来的这六十多个战士,每一个都在以这种精神状态面对他。
在那一天他回到原处与他们汇合后,这些人就立刻向他单膝跪地。
抬起的头颅上,那些振奋、激昂、感激眼神里容纳着的复杂感情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们本就是抱着即使是苟活,也要带哈克索的战争记录走出去的念头而行动的。
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激昂情绪无需多言。
但是蓝恩转身离开,半天的时间就再次回来,并且告诉他们你们身上本来背负着整个难民团的血债,但是我刚才一个人已经把账要完了。
自那一刻起,包括林肯在内的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一种奇异。
后来,他说自己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