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他走上去后,才发现不管是巴尔纳巴斯,还是希罗多德,全都没有很特别的表情。
他们坦诚而自然。
但是蓝恩感觉这艘巴尔纳巴斯的宝贝船虽然质量还不错,可隔音效果绝对不咋地。
而昨晚卡珊德拉的声音又好像是受了伤一样的狂野尖叫。
在驯鹰人也走上来时,巴尔纳巴斯热情的拥抱了她。
“爱情的滋润让你精神不错,至少比刚从安德罗斯岛上下来时好,卡珊德拉。”
“所以古话说的好”希罗多德用他不紧不慢的温和语气在一边补充。“爱和性是治愈人心的灵丹妙药。”
蓝恩歪头看着一切如常的人们,才突然发觉自己在这时代敏感了。
这本就是个在表达欢乐和爱意时无比自然而毫不遮掩的时代。
不论东西方,大家都十分坦诚。
于是蓝恩也就自顾自的耸了耸肩,自然而然地跟大家打了招呼。
“我得走了,卡珊德拉。”
等大家散开之后,蓝恩和卡珊德拉站在一起轻声说。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我把你锤在床上骑着你的话,我现在都以为你是要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卡珊德拉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蓝恩。
“你还有其他事”
“我是说,我到了该走的时候了。”这时候,卡珊德拉才意识到蓝恩嘴里走的意义可能不太一般。
看着眼神惊疑不定的卡珊德拉,蓝恩向她认真地解释着。
“我并不是以常规的方式去到凯法隆尼亚的,还记得吗”
驯鹰人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福柏肯定对卡珊德拉说过他降落在这个世界上时是怎么个情况。
卡珊德拉是她的亲人,她肯定瞒不住。
“你是说等等”
驯鹰人好像想重新认识眼前的人一样,上下打量着。
“你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奥林匹斯”
说着说着,她好像又很奇妙的,在自己的知识体系里完成了自洽。
“等等,希罗多德说神都是先行者,你确实比所有人类都要高,并且体型匀称,仿佛就该长这个样你是先行者”
蓝恩张着个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考虑到卡珊德拉的知识范围,为了方便她理解,蓝恩没有干脆的否定。
“跟你想的有那么点不一样。不过我确实是该回去了。”
猎魔人比了个指尖银河的手势。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
卡珊德拉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我身边就有个先行者的惊异,转变到了后面无言而凝重。
你还会回来吗
她是想这么问的。
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什么时候走”
她是个已经历尽磨难的强大女人,强大的不仅是力量,还有心智。
她不想表现的软弱,因为那样就太不美丽了。
可是蓝恩没有跟着她的话走。
猎魔人的手握住了卡珊德拉撑着船舷的手,在她回头时,琥珀色的猫眼也死死与她对视。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来,这是实话。但我保证,卡珊德拉。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回来。”
在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卡珊德拉有点慌乱地抽走了自己的手,扭开了头。
隐约间,蓝恩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
然后就一切正常了。
“男人们总会趴在不同的女人肚皮上说着同样的承诺这是凯法隆尼亚岛上一个交际花给我说的经验。”
卡珊德拉顿了顿。
“但我愿意相信你,蓝恩。”
“你应该相信我。”猎魔人刻意用了极为市侩的笑容,“安卡对我很重要,就算是为了让它能被我利用,我也一定会回来找你。”
古希腊文明是个海洋文明。
为了在这块破碎而贫瘠的土地上生存,人们必须头也不回的远离故乡,去贸易、去冒险。
分别或者永别,是这片海洋上最为屡见不鲜的事情。
但是即便如此,在那些传奇故事里,比如奥德修斯的奥德赛中,就依然有为了家人的归来而一心等待的人。
公元2018年,伦敦市区废弃大楼。
“呼吸”
蕾拉哈桑从ani上猛地苏醒过来。
这台不属于阿布斯泰戈公司的机型是她自己改造出来的,她自诩比原型机要温和、高效多了。
她扯下了在太阳穴上的贴片,让自己从机器上的人形凹槽上坐起来,揉着脑袋。
作为刺客组织新招募的一员,负责时刻观测蕾拉生命体征的医师维多利亚,快步走过来,眼神关切的蹲在蕾拉面前。
“别闭眼,睁开。目光跟着我的手指”
在一系列神经检查后,维多利亚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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