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也就是我的老师,也是那个屡次拒绝我的男人。”
阿尔西比亚迪斯一边跟蓝恩在雅典的道路上走着,一边回头向上看着蓝恩的侧脸说道。
“他虽然以雅典人的身份自豪,但是他反对,或者说厌恶伯利克里主张的民主政治。”
“他认为这个概念简直蠢透了,而很不幸,他很有资格说这句话。因为他应该算是这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类之一了。”
正说着话,两人经过了雅典城内的一处演讲台。
因为雅典公民都拥有被选举权,因此不少具有政治野心的公民有时都会高谈阔论一番,雅典的演讲台也就建了不少。
此时在演讲台上挥洒智慧的人是一个穿着草绿色长袍,带着金质头箍,头发花白的男人。
演讲台下围观的人不少,显得很有人气。
“那就是伯利克里。”
阿尔西比亚迪斯朝着台上指了指,向蓝恩介绍自己的叔叔和养父。
而此时,这位民主之父正苦口婆心的朝着台下演说。
“尊敬的公民们长墙的修筑是绝对必要的斯巴达人正在外面肆意蹂躏我们的农田和猎场,但土地是毁不掉的,被毁掉的只有人是农民、猎户”
“修建长墙,将城外的居民迁居、囊括进来并且也一并保护了比雷埃夫斯港,保护了我们这座城市的物资流通斯巴达人不善于攻城战,他们面对长墙根本毫无办法我们会因此而得到安全啊”
“与之相比,长墙的成本不值一提。而且修建工程本就已经开始,如果现在停工,之前的投入也会全部白费”
伯利克里的呼吁声嘶力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做出如此表现,谁能说他不是鞠躬尽瘁呢
反映到演讲台下的观众们,此时也被一位成熟政治家深谋远虑的演讲所感动,纷纷鼓起了掌。
看起来似乎是一片民众与执政者相互理解的和谐景象。
但是路过的阿尔西比亚迪斯和蓝恩都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你信不信”阿尔西比亚迪斯玩味的笑着。
“你信不信这些台下的观众们,在下午听了克勒翁专门煽动情绪而不讲逻辑的演讲之后,立刻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蓝恩则平静的回应了对方。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蠢货,阿尔西比亚迪斯。我知道煽动情绪比讲清逻辑更能得到大众的支持。”
“尤其是在时局艰难的情况下。”阿尔西比亚迪斯作出补充。
“艰难的时局会让人们更加倾向于发泄情绪,这也是伯利克里在对付克勒翁时表现得越来越吃力的原因。”
“所以,伯利克里不可能在这时候发出指令,去对付一个知名艺术家的儿子。你知道布里松光凭他那一张脸往台上一站,再流几滴眼泪,就能对伯利克里的民众印象造成什么样的打击吗”
“大家都对美人格外宽容,一厢情愿的相信他们善良、美好。这点我相信你应该也有同感,对吧”
蓝恩点了点头,在岔路口和阿尔西比亚迪斯分别。
“我会干脆利落的解决他,但是也会尝试在被别人发现之前撬开他的嘴。”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阿尔西比亚迪斯微笑着耸了耸肩,“但这应该没那么容易,伯利克里不是没有尝试过。”
对方住在雅典城内,并且是个知名的艺术世家。
动静不能闹大,可选的行动风格也就只剩下暗杀。
“啧,这事儿应该让卡珊德拉过来干。”
蓝恩站在街角的阴影中,看着不远处的三层别墅。
如果是带着伊卡洛斯的卡珊德拉,那么她们的视野可以直接把这栋别墅看的通透。
就跟开了透视一样。甚至还能不经过接触就看出目标有多厉害。
神器这些来源不明的东西,一些功能真的很好用。可惜自己不是本地人,好像用不得。
蓝恩略微可惜的撇了撇嘴之后,开始朝着那栋大别墅靠近。
巨大而沉重的身体,在更加强大的力量下也能变得轻盈起来。
蓝恩攀上别墅的墙头,在将别墅围墙内的情景纳入视野的一瞬间,曼妥思已经将大致地形汇总完全。
并且可视化的投放到了蓝恩的视网膜上。
绕着围墙内巡逻的有四个人,还有三个在别墅里。
而更深层的地下室则还有四个人。
这还仅是那些发出了穿戴盔甲武器而发出声响的人,仆人杂役不算在内。
这种规模的别墅,在雅典也算得上豪宅了。
蓝恩只是在上墙之后打开了一瞬间的猎魔人感知,紧接着曼妥思就已经完成了情报汇总。
“路线规划。”
“已完成,先生。”
顺着视网膜上一条发光的路径,蓝恩在墙头上没有片刻的停留。
他再度起跳,无声的攀附在了院墙内别墅的外墙凸起上。
除了地面上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