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它神秘的话,这个本地祭祀自己不也用火烧了整个村镇
希腊世界有很多出名的佣兵,游走在爱琴海的各个岛屿上赚取委托费用。
这些强大的战士们中,不少都会一手玩火的把戏。
毕竟火焰的杀伤力早就为大众所知。
他们有的能在自己的刀刃上、箭矢上附着火焰,有的则能调配出独门秘方的燃烧弹。
在一些文明尚且处于原始部落的偏僻小岛上,这些佣兵甚至能被当地土着当做神来崇拜。
祭祀虽然只是在凯法隆尼亚这个小岛上的一个小村镇里任职,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他不会因为有人能玩火而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毕竟普罗米修斯将火焰赠与人类都有几千年了不是吗
但问题是在武器上附着火焰,或者丢出去个装着希腊火的小陶瓶这跟在手心上让一朵小火苗静静燃烧是一个概念吗
“你、不您是”
祭祀这会儿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此时才从纷乱、沮丧而悲伤的情绪中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似乎跟普通人有着太多的不同。
就比如那双眼睛它们在晦暗中微微发亮
“不,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个路过的,有点助人之心的佣兵。”
蓝恩平静的合拢手掌,那一朵小小的火苗随之消失。
“当然”祭祀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什么,但是随即又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当然”
他姿态谦卑的弯下腰行礼,身后的两个护卫跟随着他的动作。
这就比刚才好说话多了。
至少不会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只凭着一股善心就要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佣兵。
蓝恩不信神,但是他也明确知道,在某个地方想要办成某件事,就要充分利用、配合当地人的特性。
他刚开始在奥瑞登以此帮助了渔村,现在对于古希腊世界的染疫村落也同样适用。
再说了,他也没骗人不是他刚才可是说的明明白白我就是个佣兵。
等到祭祀直起身子,蓝恩才继续说着。
“首先感谢你的果断,祭祀。说实话,我有担心过,这村子里的瘟疫如果蔓延出去会变成什么后果。”
“我应该也能凭借自己的知识帮助病患,但是我带的草药就只有这么多,你们本地的草药我也没办法短时间内弄明白。说句难听的”
猎魔人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
“你的果断使我免受良心的煎熬。这一家四口人,估计也是我能救下的唯一一批病患。”
“伟大的呃”祭祀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都没问过眼前这位人的名字。“您过奖了,我们只是谨遵众神的旨意。”
蓝恩对这种说法摇了摇头。
“不,你确实尽力了。”
“让病患们干脆利落的前往冥界,这对于你和你的手下来说都不容易。一般胆小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把村民们活着驱赶、聚集起来烧死。因为他们不敢跟病患近距离接触,不敢让自己的剑带出病患的血沾在自己身上,因此就算让病患在无比的痛苦中死去也无所谓。”
“你至少跟你的手下做了努力,赌上了你们自己的性命,让他们走的利索。”
这是在时代背景下无可奈何的真相。
医学是在近现代才开始迅猛发展的东西,而在此之前,让负责控制瘟疫蔓延的人对病患下手利索一点,都是种对于职业道德颇高的奢求。
蓝恩的左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再次捏起来一个手印。
混沌魔力填充进来,一圈紫色荧光的符文圈出现在地面,将那一家四口圈进去。
这离奇程度就比手上的火苗还要夸张
亚登法印只是一放,就被蓝恩收了回来。
这法印并没有任何实际作用,而是为了让祭祀安心。
“我暂时把他们身上的瘟疫锁住了,不会蔓延出去。请帮我在这附近找一个能住人的地方,我会用一段时间来确保他们身上的瘟疫被消灭。就在这片灰烬上找个地方就好。”
蓝恩转头对祭祀说着。
祭祀本人这会儿都快对着蓝恩跪下唱赞美诗了,他还能说什么
麻溜儿的就带着护卫去找到一座在大火中保持了主体完整的小楼。
蓝恩则带着这幸存下来的这一家四口过去。
“你们认识一个叫齐娜的女孩吗”
蓝恩还没有忘记福柏的委托,福柏的朋友是生是死他总该有个交代。
而那个一家四口中的小女孩,则抬起头怯生生的问“您找我”
这么巧
蓝恩一挑眉头,总算是在这个阴暗压抑的染疫村落里遇到件好事。
面对紧张的一家人,蓝恩宽慰了他们一下“你在凯法隆尼亚的另一边有个朋友,叫福柏对吧她委托我过来找你。”
两个大人现在在蓝恩面前稍微有点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