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底气向我问话”
银铠教士紧皱着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并非战斗职的青年能如此居高临下地对他说话。
但是他们霸天信徒,除了实力,不会为其他任何虚幻的事物所信服。
兰奇的眼神还是那般淡然,手心里出现了一枚异形圣印,尽管与银铠教士胸前挂着的那枚形状不太一致,但很显然它们同属于一种风格。
更重要的是,这枚圣印冒着紫色的光晕
“主教直属兵”
银铠教士惊讶地说道。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件紫色稀有品质的复生之证毁灭,而且是特殊加密型,往往拥有这种圣印的人都是主教手下的红人,且身怀着极其重要的任务。
每位枢机主教在上任时,主教之证会衍变为与自身相称的名衔与图腾,也将拥有通过主教之证生成复生之证的权能,所以如今足足有着十种不同造型的圣印。
但无论所属南北,对于当下的复生教徒来说,熟知十位枢机主教的图腾可以说是必修内容。
“是在下的失敬,我是霸天主教分支驻帝国西南行省的凯恩大教士手下的传教士,如今正在履行我的职务。”
银铠教士以最小的幅度向兰奇行礼,
“不过毁灭主教大人的直属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回过头,关上了卧室,对兰奇问道。
“我有重要的任务,要来拜访北大陆的枢机主教,弗朗西斯子爵能给我弥足珍贵的身份伪装和便利性,希望你们可以不要为难子爵。”
兰奇温和地说道。
如果休柏莉安在的话,她把这个银铠教士当皮球踢都没问题。
可是兰奇向来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躁之人。
他更希望以德服人,用人性的光辉让大家感悟,静下心来一起商讨解决矛盾争端的办法。
“”
银铠教士听完兰奇的话,沉默了一阵子。
但并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阁下好像误会了一件事虽然我们并不至于太过为难枢机主教的直属兵,但我们也没有义务听命于其他分支的教士,我们只信奉强者,而非地位高者。”
说完后,银铠教士转了转手腕,嘴角直白地展露出了一丝不屑之意,“属于是刚才给你脸了”的意思。
他已经搞清楚了状况,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区区一个文职,没有资格对他们发号施令,其他分支的教士,他们也不是没杀过。
这么弱的直属兵,他也没必要搭理。
毕竟就是毁灭主教来了,霸天主教也不会给他面子。
“这样啊,在伱看来我是弱者吗”
兰奇看到银铠教士的架势,微笑着问道。
有时候确实会有些暴躁的学生,敢于挑战校规。
不过他一向是一位开明的校长,面对迷途羔羊,他会用爱来教化对方,积极与对方进行心灵上的沟通,而不是使用粗暴的手段直接给学生盖棺定论。
如果没有好奇心和纯粹的求知欲为动力,学生就不可能产生那些对人类和社会具有巨大价值的发明创造。
“如果你很强,有什么必要和我们讲道理而不是直接清扫呢难道你是一个很仁慈之人”
火药味渐浓。
银铠教士就像在讽刺着兰奇的雕虫小技,踏着充满压迫感的步伐向他靠近。
装腔作势这招,不过是一场吹泡泡的游戏。
只需膨胀到一定程度或被轻轻一戳便会破掉。
“”
兰奇闭上了眼睛,也许是放弃抵抗了。
亦可能是,对方在他眼里渺小得不需要正视。
“上一个我没能拯救的学生,是毁灭圣女,我不想再让悲剧重演了。”
当兰奇再度微微睁开眼时,那满是悲悯却又平静的眼神令银铠教士后脑勺发寒,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但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眼神。
而是他的感官,似乎哪里出现了问题。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在他心间弥漫。
瞬息他就理解了问题所在这个空间里产生了回音。
房间里的所有声音都被一道施展而开的结界隔绝住了。
也是同一时刻,房间内的空气骤然变得极为压抑,趋近凝固,声音封闭的空间里回响起了泣血悲鸣般的凄厉哀嚎。
仿佛从另一个维度穿越而来数不清的幽灵出现,它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无法分辨个体,和合唱团一样,不断回响的声音沉重得让银铠教士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银铠教士像被雷击中一样,撕扯般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浑身颤抖承受这份超越极限的精神冲击。
“这就是你想要的武力吗它会给你带来快乐吗”
兰奇的话音落下,已和那悲鸣混杂到了一起在银铠教士头盖骨里冲撞。
“啊啊”
银铠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