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诡异的雾气在眼前飘荡着,让几个旅团成员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犹如活物般的鬼魂,仿佛蛆虫一样攀附而来。
有的爬到了他们身上,有的在拽着他们裤脚,还有的绕身旋转,发出渗人的戾啸声只是,这些鬼物不具实体,所以并无太大威胁,很多动作也如云烟一样,穿过了他们的肉身。
但这种场面,太离奇了。
一只面容模糊没有五官的鬼脸,贴到了派克诺坦眼前,与她四目相对明明没有眼睛,她却宛若能够感知到这只鬼的情绪,在讥讽,在嘲笑不断挥舞双手抓向她的头发,感觉要把她往浓雾之中拖拽。
动起来
跑
每一个蜘蛛成员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相同的念想,不用库洛洛吩咐,胧一出现,他们第一时间就要撤离战场这是库洛洛的命令
没有当着西索的面,告知他们的事,做了最坏的打算。
虽然这次的行动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是以他们旅团的胜利为结局。
但库洛洛还是把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都做了应对与决策。
是啊该跑了。
一滴冷汗顺着派克诺坦的脸颊,从下巴滴落站在宫殿穹顶上的那个男人,太恐怖了。
超出了他们预先的想象
这种气息上的差距,别说身为念能力者的他们,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感受得到。
根本就是无法企及的存在。
她僵硬的转了一下头,发现身边的其他伙伴也和自己一样,呆在了原地,每个人虽然神情不一,但晃动的瞳孔,均暴露出了不安的情绪。
慌了
以往,经历过大风大浪,心理素质极强的他们,不会有这种窘境这短暂的几秒钟,足以让几人做出十几种反应,甚至已经分散开来,跑远了。
之所以还留在原地,是因为都和她一样。
大脑在催促着,执行一些动作身体却失常了。
“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提醒同伴。”
顷刻间,派克诺坦看到了慢慢闭上双眼,犹如认命的库洛洛,她脑中再次闪起一个念头。
“不能这样呆滞下去完全被对方的气势震慑,同伴需要刺激。”
“需要一个信号,让身体恢复温度,让心智回到正轨”
这个时候,一种觉悟或说是使命感,让本身实力在旅团中并非最拔尖的女人,竟然第一个做出了回应。
嗖的一声,她抬起手上银白色的左轮手枪,瞄准了站在高空的胧。
扣动了扳机。
一颗子弹穿膛而出,射向目标。
她知道自己这一枪,不可能对胧造成伤害。
但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枪声一响,肢体麻木僵硬的旅团成员,刹那间回神,仿佛禁锢在体表的一层厚厚冰痂融化碎裂。
上方,胧轻描淡写的伸出两根手指,嘴角嗪着一丝笑意,指尖在空气中一掐,精准的捏住了射向自己的子弹,手指冒着一缕轻烟,屈指一弹,将弹壳击飞。
派克诺坦的出手,对于其他成员而言,就是一个讯号
无形中的默契。
侠客等人飞快转身,拔腿就跑。
派克诺坦在开枪后,甚至没有去看子弹是否命中,就已经开始扭头了
大家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但下一秒时间停止了。
因为穹顶上的胧,消失了。
没有风声,没有厉响,男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他们几人的正中间。
姿态轻盈而落,一只手插着兜,连鞋底都没有完全触及到地面旅团几人眼中的世界,已经失去了光彩。
画面好似定格在了这一刻。
飞坦、侠客大家的瞳孔,随着胧的出现,缓慢放大。
胧那条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掌,形似一条黑色鞭影,快如闪电的挥动了一下然后,众人所处的空间,如同一张被撕烂掉的相片,遭锐利的锋芒搅动开来。
噗嗤
派克诺坦忽然感觉到了身体的失重与脱力,她看到自己的胸腔被数道抓痕剖开,爆起一片炫目的血水。
她能清晰的瞅见,自己体内的脏器被这股撕裂感碾成了碎肉。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侠客还保持着抬脚的姿势,半张脸就被直接削掉了
而他飞出去的半个脑袋,那一只眼球像是还具有一定的功能,正好观望到,软绵绵倒下的小滴,身前溅血跪下的派克诺坦,还有似乎做出了反应,在闪避但没有完全躲掉,从左肩膀一直到腰腹,被切下来三分之一上身血肉的飞坦。
“团长”
在脑袋落地前,侠客瞥见了库洛洛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背影。
接着,就没了意识。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毫秒之间。
当胧彻底站在地面时,身边的几个蜘蛛纷纷扬起鲜血,灿烂如盛开的烟花般,挨个仰面倒了下去。
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