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把行李拎进屋里。
在冉先生的指挥下,直接放在了里屋。
这房子的格局原本是两间耳房,里面打通后成了一个套间。
虽然家具有些简陋,可明显是被打扫过的,看上去还挺干净。
只是这个后院跟苏木那个四合院的后院直接没法比。
苏木那个四合院的后院,院子宽的跟中院、前院没什么区别,大得很。
而这里呢,就像个胡同似的。
这么说吧,也就是苏木的板车没进来。
如果推进来,掉头都挺困难。
“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还有别的活呢。”
说的客气,手底下也不慢。
从冉先生手里接过钱,边走边揣进兜里。
冉先生很客气,对自己这么個蹬三轮的也是尽了礼数。
虽然没出后院,可也送到了门外。
苏木心情很不错,偷偷跑去吃了一顿饭,还多赚回来两顿的钱。
幸福的小日子,就是在这种勤俭和开源的情况下,逐步实现的。
骑车紧赶慢赶又回到了西交民巷。
起重社参与的大活,就是把一些打包好的木箱子,搬运到阜成路南侧的31号院。
木箱子封闭的严丝合缝,有些地方甚至钉了两层木板。
感觉不是为了防止里面物品摔坏,更像是害怕搬运期间被苏木这些人看到似的。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是苏木,好些人都有所察觉。
但却没人吭声。
他们见过的事情太多了。
多到已经有些麻木。
做好自己的事儿,领自己那份儿钱就够了。
有的事情,知道的越多越麻烦。
特殊时期,大家伙日子过得都不容易,没有谁愿意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次搬运了四个大箱子,摞了两层。
苏木用绳索绑瓷实了。
期间,上方最后面的箱子感觉有些不稳固,苏木特意动手将箱子横过来放。
就搬动的这两下,里面桄榔桄榔响了好几声,然而通过声波却诡异的在苏木的脑海中形成了一定的形状感。
这就有点突兀。
也蛮诡异的。
像是一根机械臂似的玩意儿。
苏木耻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是神经了。
这个时代哪能有那玩意儿,哪怕是几十年后,估计那玩意儿都是只存在于科幻电影里的东西吧。
突然,他觉得自己后脖颈一凉。
咔咔,咔咔。
几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感觉就在自己身后。
“你在干什么”
背后有人冰冷冷的质问道。
苏木不用回头,也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
因为声音朝向和距离,表明了这个情况。
“就是箱子没摆好,我重新固定一下。”
在苏木看不到的后脑上的方向,军官摆了摆手,召唤了门口值班的小战士,低声询问了两句。
“没事了同志,路上小心点。”
“哎,好的。”
苏木佯装擦了把汗,眼睛余光瞥见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军官干部。
这个年头能当军官的,肯定是像苏迎军那般上过战场,经历过炮火洗礼的。
难怪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森感觉呢。
不过后来和颜悦色的话,又能让人感觉到阳光般的温暖。
动静转换之间,颇具神奇。
想来自己大哥也具备这种神奇的能力吧。
蹬上三轮车,苏木继续往阜成路那边而去。
一趟搬运23个大木箱子,或者78个小木箱子。
几十人的板车队伍,有两家一起干活,一共弄到晚上六点多,才完事儿。
苏木一共跑了六趟。
拉的量算是最多的。
相当于最差的那个起重社同行的两倍还有富余。
手里领到的钱,自然也是最多的。
看的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苏木,今天收成这么好,回头不得请哥几个喝一场啊。”
“少来,木头甭听他瞎扯,赶紧回家吃饭去吧。”
有人想要混顿吃喝,自然也有人维护苏木这个投脾气的老实孩子。
“哎,那我先走了,耿叔。”
耿叔就是维护苏木的那个中年板爷。
他有个邻居在前门附近住着,姓牛,平日里也爱去小酒馆喝一杯,对苏木的情况多有了解。
耿叔原来也有个孩子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夭折了。
之前还絮叨过,如果孩子活着,也就跟苏木这般大。
估计是这种原因吧,耿叔对苏木多有照顾。
再加上苏木卖力气从来不怂,而耿叔也算起重社一个不大不小的小组长。
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