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鸡jg
不仅仅是因为不知从何说起,更因为羞窘。
韩松面色更冷,起身后又把韩榆拎起来,放到面前“说吧,是不是私塾里有人欺负你了”
二叔二婶可是再三恳请,要他照顾好韩榆,他绝不能放任韩榆被欺负。
韩榆仰起脸“如果是呢”
韩松“是谁”
韩榆不答反问“要是那个人很厉害,二哥也打不过呢”
韩松沉吟,半晌后开口“若是证明了他确实欺负过你,教训人的办法多得是,我既答应照看你,就有法子为你讨回公道。”
“所以,那人是谁”
在韩松的潜意识里,韩榆一直是个乐观开朗的孩子。
他第一次见韩榆如此,心中委实不太舒坦。
上辈子韩榆犯下那样的过错,这一世他都能看淡,从未为难韩榆,又是哪个不识好歹
韩榆弯了下眼“二哥放心,没人欺负我。”
韩松不信“那你为何”
韩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看到灿哥儿和他祖父相处的画面,就想着要是爹娘在,我也能像灿哥儿一样。”
韩榆叹口气“爹娘不在,我只能将这满腔思念倾吐给二哥了。”
韩松“”
韩松“”
这一番言论,委实把韩大人气笑了。
这一刻他忘却了读书人所谓的胸怀气度,抬手捏住韩榆的脸。
韩松面色冷沉,语气危险“糊弄我”
他的力道并不重,但不妨碍韩榆顺杆往上爬,故意卖乖“哎哎,二哥你轻点,我好疼呜呜呜”
这回韩松绝不会上当,掐了把韩榆薄薄一层的婴儿肥“既然如此,今晚再练五张大字。”
韩榆倏地瞪圆了眼,比福宝的猫瞳还要圆溜“二哥你公报私仇”
韩松不着痕迹挑了下眉,一贯冷漠的面孔上,笑意一闪而逝“是又如何”
言罢放开韩榆,去灶房准备晚饭。
韩榆哭丧着脸,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试图讨价还价“二哥你行行好,多练两张行不”
韩松“六张。”
韩榆“三张。”
韩松“七张。”
韩榆“五张就五张”
韩松斜他一眼,阔步走进灶房。
韩榆主动爬上小木凳,两只手抱着菜刀,咔咔切黄瓜。
韩松淘完米回来,就见被糟蹋得一团糟的黄瓜,眼皮狠狠一跳,把韩榆撵了出去。
“我来,你去练字。”
韩榆厚着脸皮嘿嘿笑,跳下小木凳“那就辛苦二哥啦”
韩松背过身,不想搭理他。
韩榆出了灶房,又回头往里看了眼。
韩松待他不薄,他绝不能把拉韩松下水,令其置身危险之中。
所有的事,只需他一人知晓即可。
日子还长呢,总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等到那时,他一定要把幕后元凶的脑袋揪下来,一脚踢进茅厕
“呦,这不是韩榆么”
韩榆循声望去,看到黄睿那张大脸。
所以东屋里时不时嘎嘎笑的公鸭嗓,就是他本人
韩榆嘀咕了声“真晦气”,嘴角勾起一抹无害可亲的弧度“呦,这不是黄睿么”
相似的句式,双倍的阴阳怪气。
黄睿噎了下,仿佛又回到木板墙前,被韩榆硬生生气到吐血的那天。
“韩榆,我好歹也是你兄长,你就是这么说话的等姑父回来,我定要让他狠狠教训你一顿”
韩榆不想听他废话,转身要走,又被黄睿一把拽住。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个读书吗”
韩榆见不得他得意洋洋的嘴脸,略一挑眉“莫非是在县学”
众所周知,只有考取了童生功名,才有资格入县学读书。
而黄睿几个月前还因为连续四次不合格,被罗先生逐出私塾。
这厢韩榆嘲讽完,不出意外地瞧见对方陡然铁青的脸色。
炫耀不成反被嘲,新仇旧恨加一起,黄睿怒气上头,就要对韩榆动手。
仅差一步之遥,推搡的手就要落在韩榆身上,身后传来韩松冷声的质问“你在干什么”
黄睿被这声音冰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缩回了手。
等看清说话之人,脸色更不好看,抬着下巴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韩松,你打算什么时候参加县试”
韩松眼眸微眯,不应声。
黄睿以为他怕了,自顾自说道“我现在在焦先生的私塾读书,焦先生说了,我之所以每次不合格,都是因为罗先生不会因材施教。”
“焦先生还说,以我现在的水平,明年定能参加县试。如果你和我同一届,到时候县试输给我,可别偷偷哭。”
韩松不去看这个自大的蠢货,只对韩榆道“回去练字。”
韩榆应好,一溜烟把黄睿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