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安附和“是这个理。”
“况且我有你们两个好友,是比冯宁道歉更好的事。”
韩榆和席乐安不约而同脸上一热。
席乐安更是捂住脸“哎呀灿哥儿你说什么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撒腿就往前跑。
然他只顾往前冲,埋首不看路,一头扎到一位高个子同窗的身上。
摇晃两下,摔个屁墩儿。
席乐安捂着屁股瓣,满脸呆滞。
对面的同窗也捂着胸口,一脸吃痛的表情。
韩榆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
沈华灿也忍俊不禁,发出低低的笑声。
席乐安脸跟脖子红得彻底,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还是韩榆看不下去,上前替他向同窗道歉。
那同窗是丙班的学生,认得韩榆是韩松的弟弟,倒也爽快接受了。
等人走后,席乐安哼哼唧唧“脸都丢光了,容我哭一会儿。”
沈华灿逗他“说好了要当铁血好男儿的呢”
席乐安哽了下,嘴硬道“暂时不当,过会儿再当。”
这回韩榆又没忍住,捧腹大笑。
沈华灿也是。
席乐安qaq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回到课室,罗先生捧着厚厚一沓试题出现。
罗先生将试题分发下去,扬声道“这是今年县试的两道四书题,下面一节课诸位的主要任务就是它们。”
哀嚎声此起彼伏。
有胆子大的,高声喊道“先生,这题目比我们以前写过的还要难,万一写不出来怎么办”
罗先生悠悠一笑,落在大家眼里,好比恶魔大开杀戒前露出的笑容,唬得人一个激灵。
“无妨,若是都不会,为师会亲自教导的。”
众人“”
临走前,罗先生又强调“做题时不可交头接耳,互相借鉴,为师会突击检查,若是发现有人不规矩后果自负。”
半空的戒尺闪着森白的光,韩榆不敢想象,这东西落在身上会有多痛。
忙正襟危坐,着手破题。
实际上,一个时辰做两道四书题过于紧迫。
饶是韩榆脑速快,也只卡着点完成,连检查都没来得及。
罗先生提醒大家缴卷时,大家唉声叹气,显然做得都不太理想。
午时,韩榆和小伙伴用过饭,去丙班找韩松。
“二哥可看过今年的县试试题”
韩松在替罗先生批阅课业,头也不抬地答“做过。”
韩榆就把自己的解题思路说一遍,问“二哥以为,我这样可是对的”
韩松笔下微顿,中肯点评“思路是对的,但仍有欠缺。”
“二哥”
轻飘飘的语气,上扬的尾音。
韩松都不必看,就知道韩榆又撒娇了。
想想还是没说什么,转而同韩榆探讨起那两道四书题。
两刻钟转瞬即逝,丙班的学生陆续回来。
韩榆也不好意思再赖在这,留下一句“晚上再说”,就麻溜走人了。
祁高驰围观全程,啧啧感叹“你对榆哥儿真是一百二十个耐心。”
身为好友,他如何不知韩松的学习进度,更知晓韩榆的那些问题对韩松而言有多浅显。
饶是如此,韩松还是极尽详细地为韩榆解答。
若是旁人,韩松必定一个冷眼扫去,用眼神将人逼退。
韩松面色淡淡,惜字如金“他是我弟弟。”
“也是。”祁高驰笑了声,“榆哥儿要是我弟弟,我可能比你更惯着他。”
韩松眼底划过思量。
他很惯着韩榆吗
不见得。
白天尚未完成的答疑环节,在晚上得以顺利完成。
韩榆伸了个懒腰,暗戳戳把小白藏起来,打算再背一篇文章。
韩松解决了韩榆的问题,开始着手抄书。
这时,叩门声响起。
“松哥儿可睡下了”
是韩宏庆。
韩松过去开门“还没睡,三叔有什么事”
韩宏庆捋了捋头发,端着长辈架子“我去同窗家一趟,有点事要处理。”
韩松对韩宏庆的那些事不感兴趣,无意深究“三叔可是要留门”
韩宏庆说是,就匆匆离开了。
韩松反手关上门,回到原处坐下。
天气渐暖,蚊虫也开始变多。
尤其院子里长了些花草树木,最容易招惹蚊虫过来。
若是不想夜里被咬醒,须得随手关门,不得一刻松懈。
韩榆蹭韩松屋里的油灯,将孟子中的一篇文章背得滚瓜烂熟,由韩松检查过,就回去睡了。
一夜好眠。
翌日晨起,韩榆发现韩宏庆竟然彻夜未归。
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