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个亮堂的地方好生看一看,以免看错了。”
就差指着老大夫的鼻子,骂他年纪大眼睛不好使了。
给老大夫气得脸红脖子粗,眼看要厥过去。
韩榆不但不阻止,还火上浇油“我兄长说得对,要不您换个人来”
老大夫呼哧喘气“你们两个小子是在质疑我”
韩榆连连摆手“我们只是合理质疑。”
韩松“”
老大夫“”
老大夫气得眼前发黑,正欲往上抬个十两银子,就听两兄弟里小的那个说“唉,还是算了,本来想着这是镇上最大的医馆,能多卖几个钱,看来是不成了。”
接收到韩榆的眼神暗示,韩松心领神会“既然如此,我们去别家瞧瞧。”
说罢夺回野参,作势转身要走。
老大夫急了“二位留步”
兄弟二人齐刷刷回头。
老大夫咳嗽两声,干笑着搓手“老夫年岁已高,或许真是看走眼了,不若让老夫再瞧一瞧”
之所以压价,也是因为看他二人年纪小,很好欺负的样子。
不曾想终日打雁,临了被雁啄了眼。
几十年的野参少见,这等品相的更是少见,送去县里定能买个高价。
吃回扣的打算落空,老大夫心在滴血,还得强撑笑脸,到光线亮堂的地儿装模作样地看上好一会儿。
末了,回来对韩榆韩松说“确实是老夫看错了,这野参起码有五十年,品相也很不错,五十两如何”
韩榆想说合作愉快,被韩榆眼疾手快捂住嘴“唔唔唔”
韩松目不斜视“八十两。”
老大夫眼珠子瞪得几乎脱眶,失声惊呼“八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韩松又一次夺回野参“这野参卖到县里,起码一百两往上,那我为何不自行去县里售卖”
老大夫惊呆,这是遇到行家了
双方拉扯许久,老大夫嘴都说干了,最终以七十两拿下这株野参。
望着一高一低两兄弟离去的身影,老大夫抱着野参欲哭无泪。
两个丧心病狂的呜呜呜
韩榆怀揣着新鲜出炉的滚烫的七十两,快活到飞起,彩虹屁也吹到飞起。
“二哥你好厉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也想像二哥一样,巴拉巴拉说得对方瞠目结舌”
夸夸说了一箩筐,几乎不带重样的。
对此,韩松的反应是“瞠目结舌这个词用得不错。”
韩榆“”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还剩最后两根,先到先得”
远处飘来糖葫芦老丈的吆喝声,每个字都带着小钩子,勾得人心痒痒。
韩榆循声望去,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二哥二哥”
韩榆攥住韩松的食指,摇来晃去,眼巴巴地瞅着他。
左脸写着“好奇”,右脸写着“想吃”。
韩松“韩榆。”
韩榆脆声“在呢。”
韩松扶额“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读书人,不该如此看重口腹之欲你等着。”
终究是败在了韩榆可怜兮兮的眼神下。
韩榆亦步亦趋跟过去,赶在韩松开口之前,竖起两根手指“老人家,来两根糖葫芦。”
老丈取下草靶子上最后两根,递给韩榆“小娃娃拿好了。”
韩松预备给钱,又被韩榆抢了先。
韩榆给了铜板,又把糖葫芦塞一根到韩松手里“二哥也吃。”
老丈不住地笑“真是个好娃娃,还晓得疼兄长。”
韩榆挺起胸脯,不无骄傲地表示“应该的,应该的。”
韩松“”
告别了糖葫芦老丈,兄弟俩打道回府。
韩榆第一回见糖葫芦,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用手指点点碰碰,摸了一手的黏糊糊。
韩榆抬高黏在一起的两根手指,弱弱呼唤“二哥。”
韩松掏出帕子给他擦手,全程没看一眼。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就是这个意思。
没了黏糊糊的感觉,韩榆总算静下来心,一口咬住最上面那颗圆球。
偏头去看韩松,鼓着左边脸颊,含糊不清地问“二哥,你怎么不吃”
韩松左手僵硬地举着糖葫芦,像手捧炸弹“回去再吃。”
韩榆不依,催他快吃“这是我给二哥买的,二哥忍心糟蹋了我的一片心意吗”
油嘴滑舌没人能比得过你。
韩松被缠得没法子,只得绷紧脸皮咬一口。
酸不拉几,还粘牙。
韩松清晰地感觉到,他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
与人擦身而过,对方注意到兄弟俩的糖葫芦,不禁发笑“看这兄弟两个,糖葫芦酸得嘴都歪了,还一个劲儿地吃。”
韩松“”
韩大人一世英名,毁在了手里这根万恶的糖葫芦上。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