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这种情绪十分卑劣,他时常压抑。这话他没说,因为他知道宋杳问的不是这回事。
陈沉本身就是个极为内敛的人,但又说一不二,或许是从小就懂的自己说话很有分量,他也不希望自己说错话做错事误导他人。俗话说在其位谋其职,他不过一直是这样做的。
用通俗的话来说,他其实很狠,但他又很谨慎,并不轻易出手。
他的怒点又很高,仿佛没有什么是可以令他发怒的,无论遇到什么他都泰然处之。
陈沉就像是持有一杆秤砣,他不喜不怒,平静如水。
周围的人都说他为人冷静淡然,克制自持。
想必宋杳这话是对这些的感慨。
可她不会知道,他这一汪湖水,被丢入了宋杳这颗石子,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甚至有时候,他对这种自己的心绪被牵着走的感觉很上瘾,这太奇妙了,他还从未体验过。
这一顿饭吃的没有任何错处,陈沉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临分别前,宋杳赠予陈沉一个挂件,“你的车太冰冷了,没有人味。”
陈沉接住,是一只浅绿色的乌龟玩偶,拉动乌龟的脚丫子,它就在空中不停地摆动短小的四肢,仿佛在艰难的移动。
“它就像你一样。”宋杳语气轻快,对陈沉笑道。
“乌龟”
“嗯。”
陈沉当着宋杳的面把挂饰挂上。
“宋杳。”
“嗯”
“晚安。”
“好。”
原来,这些年他的心思她一直都清楚,好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比他了解的更加聪明。
这只乌龟,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桥梁。
她是在点他,说他太慢了么
其实他不是慢,而是有耐心。
次日,众人看到从来不到长悦来的大股东陈沉出现在了公司里,他跟从前比起来简直是等比例放大时,一路途径过去,到处都是惊讶的目光,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跟他问好。
陈沉一一回以点头。
陈沉的转变,无疑是一个转机。
江宴白虽然迟钝,但是对宋杳的事情他总是会稍微敏感一些些。
赶到长悦推门,看见的是宋杳戴着防近视的眼镜跟陈沉靠的很近,陈沉温声在说话,“提案很不错,女性的购买能力大多数都比男性高出很多。”
看到江宴白,陈沉的话语停下来了,两个人齐齐看向他。
“陈沉,老子找你有事儿。”江宴白几近咬牙切齿,侧身示意陈沉出来。
陈沉低语了一句,宋杳点了点头。
这一幕可真真是刺眼至极。
茶水间。
江宴白一手过去攥住陈沉的衣领将他按在墙边,“你什么意思”盛怒和多疑之下,让江宴白天生戾气的眼眸更加可怕。
陈沉居高临下看着他,倒是没有说话。
“你对宋杳有意了是不是”江宴白接连说出许多话来,“从前你为了避嫌,连长悦的大门都不进,现在甚至跟她一同商讨提案,几个意思别说是陈氏跟长悦有合作。”
陈沉抚开江宴白的手,声线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江宴白,你在宋杳身边这么久,她对你有过好脸色没有。”
“关你什么事。”他没否认,江宴白顷刻间升起无边的怒火,那份多疑是被坐实了,也就不是多疑而是事实了。
“你已经输了。”陈沉提醒道。
“我输了”江宴白觉得可笑,重复他的话,“你这跟截胡裴述也没什么区别,我喜欢宋杳,你一直都知道”
陈沉毫不在意,甚至一笑,“你就当我卑劣吧。”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盯着江宴白看的时候,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令人琢摸不透。
“你当然卑劣,你在宋杳跟前装什么绅士”江宴白气不打一处来。
陈沉看了一眼饮水机上的影子,缓缓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话仔细听去,竟然还有几分若隐若现的无辜和疑惑。
“你装你爹”江宴白一句粗口先写出来,提手就想揍陈沉。
“江宴白。”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宴白募然收起手,他迅速意识到,陈沉刚刚就知道宋杳在身后,所以他在装无辜,他在装无辜
他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已经分不清是气的还是什么。
宋杳看了看陈沉,问“你没事吧。”
陈沉摇头,“没事,”顿了一下又说,“别担心。”
江宴白觉得离谱,难道宋杳以为他能把陈沉怎么样吗 看这狗东西穿的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但其实那衣服之下他的肌肉和力量没比他差多少,两人打起来说不准谁胜谁输呢
他装什么柔弱装什么可怜
江宴白气的眼睛发红。
陈沉瞥视一眼江宴白,唇角略微勾起一分。
他在挑衅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