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一个头。
这突然转变的一幕,小狐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地眨眨眼,想说的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要罚她去跪”
萧昀似乎又被戳中奇奇怪怪的笑点,笑得肩膀都跟着耸动,最后忍俊不禁道“你原谅她吗”
小狐狸纳罕道“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做什么”
她戴着面纱,乌黑的眼透着一点疑惑,没有往日里的冰寒,有点意外的可爱。
旁边两个男人再次默契地撇过脸。
萧昀笑得连鱼汤都喝不下去了,他搁了筷子,扭头吩咐道“那你就去跪着吧。”
随口一句,就让白素素不得不跪在院子里。
没有一个人替她求情。
隔着半开的窗户,着男装的女子孤零零地跪在对面的院墙边,看上去分外可怜,恰好能被躺在床上的萧昀看见。
小狐狸估摸着女主想要博男主的怜爱,顺手便将窗户完全支起,助攻他们的虐恋发展。
她完全打开窗户的举动,吸引了现场三个男人的注意。
跪在对面墙边的女子,更是恨恨地看她。在白素素看来,苏阮其实是故意以退为进,表面退婚,实则想引起主子对她的注意。
就像现在这样,她故意跪在此处,想引起主子的一点怜惜,谁知苏阮直接将窗户彻底支开,仿佛将她的那点小心思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
白素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难再维持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
助攻完男女主的小狐狸,心情很好地回到屋里,按照昨日给萧昀喝的药方,让茯苓将药材分装包好,用桑皮纸足足包了三日的药,像昨日那样煎药给萧昀服用。
这回茯苓直接指导闻洲煎药,教会他之后,便又连忙去伺候小姐。
白素素跪了一上午,中午还要将骆衡之猎来的野味做成可口的食物,接着下午继续去跪。
跪了足足一天,跪到膝盖肿胀,萧昀问过苏阮的意思后,才勉强放过了她。
白素素一时都爬不起来,她从未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如此优待,恨得蚀骨噬心,恨不得以身替之。
晚间照常是苏阮和侍女睡床,萧昀睡地板,白素素负责在屋里守着,闻洲与骆衡之则在院外轮流看守。
骆衡之看守上半夜,原本该休息的闻洲却怎么也睡不着,思绪频频出神,像是飘回了那个白雾朦胧的清晨。
女子那张动人心魄的脸,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淡化,反而越来越深刻,好似有一支画笔不断在脑海中勾勒,如冰雪的眼,如红梅的唇,反复出现,愈发清晰。
“大哥,你怎么了”骆衡之抱着剑,看向身侧垫着毯子,盖着衣裳,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闻洲。
实在睡不着,青年坐起来,揭了身上的衣服。在这个微凉的秋日里,他还有些燥热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骆衡之挑起一边眉毛,笑他“大哥你这样,我都快以为你中什么春药了。”
闻洲扯衣领的动作顿了顿,转移话题道“三弟身体的余毒还有几日便能彻底排出去,危机已解。我思来想去,此地靠近魔教,还是不能久留。”
骆衡之点点头。
“更何况,苏姑娘还跟着我们,在这里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闻洲提议,“不若明日便离开罢”
“不再等等吗”骆衡之问,“三弟今日才好了些。”
闻洲说“我们等得,苏姑娘可等不得。倘若魔教发现我们,找上门来,你我性命是小,难道还要连累苏姑娘”
他低低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了三弟的安危着想。到时候我们可以请求苏姑娘,让她的马车载三弟一程,也免受三弟赶路之苦。”
骆衡之若有所思,随即眨眼问道“那我们要送苏姑娘回天医谷吗”
闻洲颔首。
旁边抱着剑的青年,突然有些羞赧,漆黑的眼里还闪烁着一点期待的光亮,询问自己的大哥“那,那我可以去天医谷跟她提亲吗”
“不可”闻洲立即打断他。
似乎是语气太急,骆衡之疑惑地看他“为何不行男未娶女未嫁,她与三弟的婚也退了,我为何不能去提亲”
闻洲捏了捏身侧的指骨,给他娓娓道来地解释道“我们送她回天医谷,苏姑娘刚与三弟退婚,你便提出提亲。江湖上会怎么传是因为你与苏姑娘有了私情,才让风啸山庄与天医谷的姻亲破裂。你将苏姑娘置于何地,你又将天医谷置于何地”
“二弟,不要为了一己之欲,毁了苏姑娘的清誉。”
“再者说,嫁娶是大事,不能这样随意决定。你与苏姑娘不过相处了一日,你了解她什么莫要毁了苏姑娘与你的一生。”
骆衡之对这些弯弯绕绕不了解,他从师父那里学到的道理,就是要将喜欢的姑娘尽早娶回家。否则就得像师父那样,晚年只能对着画卷空流泪。
“我喜欢苏姑娘。”他说。
闻洲听他这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你喜欢她什么”
“她夸我比三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