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听到什么。”
宋时衍
“有一次我老婆带着孩子出去玩,有人聊起了孩子。说两岁半的孩子拉臭臭,拉在了裤子里,要帮孩子洗屁股的爸爸很生气,责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家长,跟他说了多少遍拉臭臭要跟爸爸妈妈说,后来,孩子依然不敢,还会有下一次拉到裤子里的时候,怎么教育都不听。事实上,孩子在被骂的过程中感到了恐惧,越被骂,越不敢告诉爸爸妈妈,可家长仍旧觉得自己没错。教育过,可孩子不听。”
“顾宴辞,如果吱吱跑步摔倒,扶起她的第一瞬间,你会说什么”
顾宴辞沉默。
“会关心她对吧,抓着她的小手仔细看看有没有破皮。可有些人会骂。训斥着不是说了不要跑跑跑,为什么又摔倒,跟你说了多少遍都不听。”
“我老婆,那天听到有人打电话来蹭晚间故事,知道她说什么吗”
宋时衍自问自答“她说,这人肯定很爱他的孩子,孩子有要求,自己办不到,第一时间不是垮着脸逼她入睡,关上灯任她在黑夜里哭闹,等她哭累过去自然睡着。尽管有点丢脸,他还要解决它。”
“她还说,老公,他不会求你第三次,这样的家长,肯定能很快解决他的难题。”
“不会安慰又怎么样,不让她哭就好了,顾总。”
宋时衍拍拍顾宴辞的肩膀,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躺椅上赏夜景。
顾宴辞比他想得还要关心女儿。
说出来好像不会有人信,在他看来“不会安慰孩子”甚至不是值得拿出来说的问题。
而淡漠如他,所有人心中公认的最不会亲近人的他,却将这件事当成了他的问题。
“如果想学,也不是不可以。”宋时衍又说。
顾宴辞偏头。
宋时衍轻叹“我教你。”
顾宴辞回家时,凌晨一点。
八楼还亮着灯。
吱吱晚上没有回家睡觉,此刻流着口水睡在顾知野的沙发上,客厅的大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小灯。
顾知野面无表情地摆弄遥控器,不断看时间,不知道顾宴辞什么时候回来。
想发脾气,又有点没立场。
顾宴辞回答“没有”时,真的很可怜,很脆弱,弄得顾知野都不好意思骂他了。
烦。
敲门声响起。
顾知野耷拉着拖鞋走过去开门,顾宴辞身上沾染着冬日深夜的冷意。
“工作到这么晚”
顾宴辞“喝了一杯酒。”
空气明显凝固了几秒,顾宴辞抿唇“抱歉,让你没办法休息。”
站在人群里长身鹤立,高大挺拔、无所不能的神明,骄傲了一辈子,忽然开始低头时,不会让人觉得爽、舒坦,反而有种
淡淡的心疼。
顾知野即将骂出来的气又憋回肚子里,他不耐地挠头,指着沙发上的小人“抱回去吧。”
顾宴辞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将包裹着吱吱的毛毯又包了一层,弯身。
抱住她的一刻,吱吱下意识贴过来,脑袋埋在顾宴辞脖颈旁边,咂咂嘴巴,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口水全擦到顾宴辞的毛衣上。
因他脱了外套,大衣上的冷意并未冻着吱吱,反而毛衣热乎乎的,吱吱享受地蹭了蹭。
顾知野一旁看着,撇撇嘴。
就这几步,还脱外套。要是他,抱着顾知之就往外冲,哪管外套冷不冷。
“多谢。”
离开前,顾宴辞压低声音道。
顾知野摆手,“没事没事。”
顾宴辞进了电梯,抱着熟睡的吱吱,电梯缓缓关上,顾知野家的门也缓缓关上,灯光越来越少,直至没有。
“啪”,电梯紧闭。
顾宴辞拧眉。
今晚的顾知野表现得很奇怪。
陌生、别扭,失去了从前的张扬肆意,对他的态度很好。
顾宴辞反倒不喜欢。
有些陌生。
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顾宴辞看着吱吱熟睡的小脸,蓦地理清了原因。
顾知野在迁就他。
周三,距离收购案仅剩四天。
顾宴辞失去了翘班的资格,按时上班,但也准点下班,成了踩着点离开公司的一员。
晚上,他回家陪吱吱吃晚餐。
白天他找宋时衍学了一点安慰小朋友的技巧,总的来说就是编一些“童话”般的梦幻故事,将小朋友置身神奇世界里。
餐桌上摆着土豆炖牛肉和胡萝卜丝炒肉,还有玉米排骨汤和清炒时蔬。
吱吱最喜欢喝汤。
李阿姨用筷子给她串了三个玉米,吱吱边吃边笑“糖葫芦玉米。”
顾宴辞白天处理完公事后,摸鱼看了很多童话片,现在脑海里都是“小猪佩奇”、“汪汪队立大功”、“喜洋洋与懒洋洋”等等动画形象。
吱吱好奇地指着胡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