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可耻(2 / 2)

对劲,将目光转向费青柏“为什么”

费青柏矢口否认“我没有。”

开什么玩笑,杀人偿命,费青柏决定不会认。哪怕费雪兰那个蠢货把什么都捅了出去,费青柏也不可能承认。

费立言看向顾少歧“你来说。”

顾少歧接过夏木繁递过来的资料,走上前来,将案发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他讲故事的水平虽然不如夏木繁生动精彩,但由当事人说来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故事讲完,不等费立言发表意见,顾少歧开始亮证据。

“这是费雪兰的自首供述。”

“这是费青柏的脚印与现场脚印对比分析。”

“这是费青柏的军工锤、军用匕首与尸体伤痕对比分析。”

“这是1990年

10月17日费青柏自京都到星市的机票,10月17、18日的住宿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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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顾少歧拿出一份报告送到费立言面前。

“这是1990年8月,费新梅赴国,找一家科研机构做的dna鉴定。鉴定结果显示,她所的毛发主人,血缘关系为父女。”

费新梅原本就跪坐在地上,看到这些证据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眼泪都忘记了流,只是呆呆地看着顾少歧,不敢相信警方能够挖出这么多证据。

他们连她去国找人做亲子鉴定都知道

穆安春推开费新梅,缓缓站起身来。

费新梅看着穆安春僵直的身体,那抗拒的姿态让她的心似在冰水里泡着,冷得发麻。

她突然往前一扑,一把抱住穆安春的腿“妈,妈妈,你别丢下我啊。”

费新梅已是快五十的人,这样突然抱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像个孩子一样呼喊着妈妈,画面实在让人辣眼睛。

穆安春被她抱住,挣脱不开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费立言。

费立言走过来,低吼一声“放手”

父亲积威犹在,费新梅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松开了手。

她转而扑到父亲面前,继续跪着“爸,你帮帮我我到您这里来的时候才八岁,你们对我越好,我越害怕。总觉得这一切像梦一样,只要我一闭上眼睛,一切都会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吃不饱、穿不暖,天天挨打受罪的家。我只是害怕,我只是害怕”

费立言低头看着她,沉声道“我的亲生女儿,是谢丽姣”

费新梅转过脸不敢说话。

费立言厉声道“是不是”

费新梅被迫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是。”

费立言继续问“你1990年8月做完dna检测之后,就已经知道结果,是不是”

费青柏怕母亲说出不该说的话,赶紧抢着回答“爷爷,我们也不确认”

一句话没说完,费立言右手一抬,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费青柏的脸上多了一道巴掌印。

费立言年过八十,却身体硬朗,手劲极大,只一巴掌便让费青柏嘴角流出鲜血来。

费青柏单手捂着脸,不敢再吭声。

费立言转过头继续问费新梅“新梅,你来说。”

费新梅见儿子被打,旧时被父亲殴打的痛苦记忆被唤醒,她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抱肘,身体缩成一个团,尽量减少暴露面积。

穆安春有些不忍,但费立言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追问“是不是”

费新梅瓮声瓮气地回答“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我怕她抢走你们。”

“所以呢”

“只要她消失,你们就是我一个人的。”

费立言、穆安春给予的爱很暖、很重,费新梅太想拥有,太害怕失去,当她知道自己还有个表妹时,没有欣喜,只有惊慌。

费立言的眼睛眯了眯,看向穆安春。

穆安春眼角流下两行泪水,颓然坐倒,喃喃自语“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时隔五十年,穆安春才知道女儿一出生就抱错了。

北上之路,死在自己怀中那个不足月的女婴,原来是谢家的孩子。

被养女害死的谢丽姣,那个好不容易从农村里争出一条活路的谢丽姣,是她的亲生骨肉。

费立言看向费青柏“我问你,军人的光荣传统是什么”

费青柏脸皮抽搐了一下“人民利益高于一切。”

费立言疾言厉色“军人,为战争而生,为和平而死军队培养你多年,给了你出色的身手,你却将屠刀砍向亲人”

面对爷爷的怒火,费青柏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双唇紧闭,双手紧握,依然站得笔直。

费立言一巴掌拍在沙发靠背,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这两个字仿佛带着鲜血,裹着火药,让费青柏胆寒。

“可耻。”

“可耻”

“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