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想抢走我的东西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贱女人勾搭上你,我抽她的皮、扒她的筋,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蒋文俊猛地抬头,眼中迸射出愤怒“像徐淑美一样吗”
仿佛一只正在呱呱叫的鸭子被人掐住脖子,姚雁飞的咆哮戛然而止,瞳孔陡然一缩,整张脸一下子胀得通红。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到墙上挂钟秒针在有节奏地响着。
“嗒、嗒、嗒”
姚雁飞的反应让蒋文俊心更凉了,霍地站起,与她面对面而立。
蒋文俊不算很高,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站在姚雁飞面前视线几乎平齐。
他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徐淑美在哪里”
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的姚雁飞转开视线,不敢与蒋文俊对视“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
蒋文俊容不得她躲闪,伸出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一字一句地追问“徐淑美在哪里”
姚雁飞依然嘴硬“我哪知道她在哪里。”
蒋文俊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1980年3月11日,你开车去新樟镇做什么荟市公安局旧案重启,已经追查到你这里来了”
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姚雁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脚一软跌坐回沙发。
蒋文俊看着心虚的姚雁飞,努力控制情绪“你现在告诉我,或许还能为你想想办法。可如果你不肯说实话,那就等着警察上门吧”
姚雁飞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一线生机,仿佛溺水人抓住一根浮木,她一把揪住蒋文俊的衣角,仰头道“文俊,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旧案重启为什么公安局的人要查徐淑美出事了吗”
蒋文俊看她茫然恐惧的表情不似做假,皱眉问道“雁飞,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是有事,难道我不帮你你先告诉我,你把徐淑美怎样了”
如果姚雁飞仔细看,就会发现蒋文俊双手握拳放在身侧,指节已经开始泛白,显然内心十分紧张。
可是现在姚雁飞被“徐淑美”这三个字乱了心神,根本无暇顾及丈夫的情绪反应。
蒋文俊太熟悉姚雁飞,故意模糊信息、夸大其辞,先震慑住她,再动之以情,就是为了诈出真相。
最懂莫过枕边人,姚雁飞现在慌得满头是汗,再不敢隐瞒“是,我是去了新樟镇,不过我没有害她。我我只是找她问问路,让她上了车,然后,把她丢下就走了。”
说到这里,姚雁飞抹了把额角冷汗,嘴唇哆嗦着问“这事都过去那么久,怎么现在警察找上来了是徐淑美要告我还是她出事了”
蒋文俊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让她上车,然后把她丢下怎么丢下的在哪里丢下”
姚雁飞目光闪烁“就,就在车上说了几句话,然后让她下了车嘛。我什么也没有做,她要是出了事,可不能赖我。”
蒋文俊听她语焉不详,到现在还在推卸责任,气得浑身直哆嗦,重重一拍桌子,大声吼道“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面对蒋文俊的怒火,姚雁飞不敢再隐瞒,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姚雁飞是独生女,从小被父母娇惯,受不得半点委屈。追求蒋文俊,是她遇到的人生最大挫折。
那个时候蒋文俊刚考上大学,正如饥似渴地吸收文学知识,恨不得把缺失的那些时光补上来,面对女生送来的情书,他丝毫不为所动,只埋头学习。
因为一份宣传稿,广播站工作的姚雁飞见到了蒋文俊,一见便乱了芳心。她是个直接爽快的人,喜欢了便直白地开展追求。寄情书、送围巾、送零食,一下班就等在男生宿舍楼下,邀蒋文俊吃饭。
蒋文俊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不胜其烦,最后
索性躲着不愿意见她。
姚雁飞坚持了一阵,渐渐开始焦躁。
有一回,她在宿舍楼下等了半天没见到蒋文俊,却听到来往学生的悄声议论。
“姚小姐又来了。”
“嘿嘿,蒋文俊估计又躲出去了。”
“人家心里早就有人了,她还纠缠不休。”
“蒋才子有人了谁啊”
“嘘,小点声,我听说是他下乡认识的,一收到她的信就喜笑颜开。”
姚雁飞听到这里,顿时火冒三丈。她才不管什么先来后到,她只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走。
姚雁飞有点小聪明,听说蒋文俊与心上人有信件往来,就跑到学校收发室盯着,终于找到了寄件人信息。
湘省荟县新樟镇五皮大队三组徐淑美。
知道情敌的信息之后,姚雁飞决定亲自上门,让对方知难而退。
1980年3月11日一大早,姚雁飞打扮一番,气势汹汹开车出门。她很早就拿了驾照,车技还算不错,小车班的人奉承她,对她经常私底下将省委公车开出去的情况睁只眼闭只眼。
那个时候荟县是个小县城,距离省城星市两百多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