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谢归晚,面上罕见地,呈现出一种近乎默然的神色。
舒长的羽睫、骨节明晰的轮廓、几乎无暇的侧颈,稍有些病弱的身形一十三州与仙界之中,闻其名仰其声的人不知几何多。
平心而论
唉。
沈放舟紧紧地抿着唇,系统昨晚的话还好似在耳畔回响,她亦想起前些年和母亲的交谈,当时的沈知玄实在是不相信有人能沉迷工作到此等地步,极其担忧孩子的精神状态,于是郑重其事地问她
“你真不想试着谈谈恋爱么”
沈放舟果断摇头“不想”
“为什么呢”
沈知玄望着身边悠悠喝茶的妻子,百思不得其解,“我依稀记得有人说,怀着这种想法的孩子通常家里有对不怎么和睦的长辈。我和你妈妈年少相识,感情不谦虚地说也算是融洽,难道也会给你带来这方面的困扰么”
“唔,也许正是因为你们太过和睦了”
沈放舟笑吟吟地看向自己的两个母亲“所以见惯了身边其他朋友家里的杂事,反倒不太相信自己也能找到能像你和妈妈一样相处的恋人。”
贺女士淡定地吹去茶顶浮沫“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别跟舟舟扯这些有的没的,由她去吧,这种事情,随缘。”
随缘。
沈放舟又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实话实说,她同谢归晚相处极其相契,哪怕是在现实世界她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友人。
但她从来没有、亦或者不敢向这方面想过,毕竟她是异世之人,这具躯体甚
至在原来的命轨里不过是一个死在天灾中的路人甲。
她和谢归晚但凡有了这方面的纠缠,交缠互扰的命轨则可能发生极大的偏差她有可能再也回不到故乡,谢归晚则因此或会失去天道的信任,更难以同那黑魂抗争。
3想看唐小海写的中蛊后和病弱挚友he了第 20 章 天崩地裂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这可怎么办啊。
沈放舟嗷呜一声,努力不叫自己哭出来。
系统点着根烟语气沧桑“别想了,这种事情发生大家都不想的”
沈放舟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所以你有没有办法”
系统叹口气“我去给上面打份报告,到时候再说吧。”
“还有报告”
“辞职报告。”
沈放舟“”
沈放舟“你再努努力呢”
系统给自己猛灌去火凉茶,生无可恋“在努力了在努力了,骗你的,我跟你没法解绑。我已经向上面说明情况了,等回复吧。”
能有个沟通渠道就说明还有一点挽回的可能,沈放舟松口气,预备起床。
然后起到一半自己掉回去。
不敢多想是什么原因,沈放舟揉揉腰腿赶快去找衣服,却发现自己那件青袍几乎被扯成了碎片,正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
沈放舟
这是自己干的,怪不到别人头上。
沈放舟轻咳着从储物戒中翻出来一套崭新的常服,然后就开始闭着眼睛穿衣服,努力不叫自己看到那些灼目的红痕和青紫。
但是该说不说,门主你下手好重呜呜呜。
任劳任怨地将屋子打扫干净,又念了个驱风咒换气,屋子里这才重新飘满檀香。
此刻谢归晚还未醒来,那床绒被却有些乱了,沈放舟往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屏息凝神,伸手把绒被给门主盖好了。
视线滑过谢归晚的、印记似乎不怎么比她少的肩膀,沈放舟心虚地摸摸手腕,默默地收回对门主的谴责。
然后有点不太敢想昨晚到底是谁先开始,又是谁先结束的。
此刻已快到正午,些许不出片刻,师尊或师姐的传讯便要到了。
重新点了一束安魂香,运转起屋内掌控温度的法阵,沈放舟在门前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到床头温了一杯热水,然后用灵力写了张纸条。
“门主,我先去沧澜殿拜过师尊,等我回来我们再说一说昨晚的事”
犹豫片刻,沈放舟又伸手加了几个字
“我会负责的。”
不对,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她是中蛊不是酒后乱性
划掉。
“我们还是朋友吧”
也不对,怎么着,还能割袍断义
重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更不对这东西谁能是有意的啊
沈放舟越想越混乱,干脆留了行和从前她给谢归晚留信时没什么差别的话,掩好窗
帘,便小心地推门离去了。
徒留床头的几行小字。
“温水在床头,你抬手便能够到;柜中有七神丹,依旧咳得厉害时吃;长途奔波合该休息,你若醒了便多再睡一会儿,也不要太久,午时就正合适;长生鹤机关偶就在隔壁,你叫一声它便过来了。”
落款是个线条颜色有些深的笑脸,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