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边,只留了白禾跟祁浪两个人。
白禾有点不自在,塑胶鞋尖磨着脚下的草地“让你多管闲事,手臂报废了吧”
“还好。”祁浪望望她,“你呢。”
她现在呼吸都还有点喘“要死了。”
“第一次叛逆,感觉怎么样”
白禾摸了摸自己的颈子,闷声说“谁都别想让我出丑。”
这是她的底线,小学五年级那会儿,她的丝巾也被学校里的混混男生扯下来过。
他们笑她丑八怪,说她好恶心。
一向与人为善、老实温吞的白禾,也着实被他们气得眼泪直打转。
悲伤变成了愤怒,她冲过去和他们决斗,跟这帮臭男生打架。
当然,她打不赢他们,被一个胖男生毫不留情地推地上,膝盖都磕破了,哭唧唧地跑回家。
爸妈在工作,只有言译在家,她抓着他的袖子,哽咽得一抽一抽的,委屈不行了。
言译气得全身都在抖,安抚好她之后就去找祁浪了。
第二天放学,他们把那帮男生约到了巷子里,俩人以一挡十,对抗一群人。
打得这帮屁小孩鼻青脸肿,连声求饶。
后期白禾也加入了混战,紧攥丝巾的手握成拳头,狠狠揍了几个笑话她最猖狂的家伙。
虽然小胳膊小腿,伤害性不强,但她要为自己出一口气。
别人都以为白禾是包子,因为她很少跟别人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事实上,白禾只是大大咧咧懒得搭理。
被言译和祁浪如珍如宝地呵护长大的女孩,怎么可能是包子。
白禾感觉呼吸平静了下来,全身还有些发软,好歹眼睛里不再冒星星了。
她望向祁浪“你手臂怎么样”
“没感觉。”
“嘴硬吧你。”
“真没感觉。”祁浪说,“已经废了,你看,随便折腾都没感觉了。”
他把自己的右手手臂递给白禾,白禾揪着他的小臂晃了晃,狐疑地望着他。
祁浪神情很坦然“可能需要截一下肢。”
“真的假的。”她用平整的指甲盖抠了抠他的皮肤,掐出一个小小的月牙印,“疼吗”
“不疼。”
白禾用了力,指甲盖深深陷入皮肤“没感觉啊”
“嗯,废了已经。”
“那看来我只能出大招了”白禾抓起他的手,向后掰弯他的手指头,“这样还没感觉”
“没嗯没感觉。”祁浪勉强地说。
“”
白禾白了他一眼“要不要擦擦你额头上的汗啊,大傻叉”
祁浪看着她笑,背后是日暮西沉,他比骄阳更灿烂。
白禾也忍不住笑了出声,将要抽回手的刹那间,祁浪捏住了她。
猝不及防间,两人牵了手。
他的手比言译的要糙一点,指腹有硬茧,也更烫。
但言译牵她会更用力,像怕她溜了似的,祁浪牵她很松。
因为他的手好像在抖,不确定,很犹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气氛撩起几缕暧昧,白禾紧张到耳垂挂红,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望见他凸起的喉结,吞咽了一下。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清脆温柔的嗓音响起“祁浪哥,我去食堂帮你买了点晚餐,怕等会儿就没吃的了,你和白禾姐一起过来吃点吧。”
白禾连忙将手从他手里抽走,祁浪插手进兜里,回头望见了许梨。
她皮肤很白,扎着马尾边儿戴军帽的样子,利落又甜净。
别说,她和白禾在某些方面的气质还真是有点异曲同工。
她走过来,将打包的盒递给祁浪“食堂里的饭菜种类很少,我怕你吃不惯那些剩菜,只买了几
个馒头和包子。”
嗓音温柔体贴,仿佛跟他相熟多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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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浪礼貌地笑了下“谢了,正好饿了。”
他没有多想,回头叫白禾,“走啊,小百合,找个地方吃饭。”
“不了吧。”白禾觉得有点尴尬。
哪怕他和许梨俩是平平常常的朋友关系,但因为她是心里有鬼的人,所以
“我朋友要给我带了吃的,我再跟你去吃,不是浪费了吗。”
白禾看了眼塑料打包盒里的包子和馒头,明显,一人份的。
祁浪有点不太想让白禾离开“一起啊,正好,一起吃饭。”
“不了吧,许梨也不认识我的朋友们,有点尴尬。”
“我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当着一群人的面,掉进茅坑淹死的不然怎么醒来就开始尴尬,尴尬到梦里还在绷脚指头。”
“祁浪我还要吃饭呢别恶心我行不行”白禾不满地嚷嚷。
祁浪也有点儿来气了,不再搭理她,转身离开了。
许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