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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粲发起烧来真的很烧。
时听觉得自己的脸也被他传染了热度。
他抱着她低笑的时候,胸腔滚过的震意传递到她的指尖。
心声增速好快啊。
时听不敢细想,这个增速到底是因为她的心情,还是祁粲的缘故。
她只是假装风轻云淡地看向飞机舷窗之外,但是他的体温实在太高,透过衣料,结实的肌理像是直接贴在她的皮肤上,最后双双一片滚烫。
什么一见钟情不可能的。
他当时也很狼狈的好不好。
时听竟然想得起很多细节。
“呵。”祁粲高烧状态下其实是很难受的,所以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来想一点让他高兴的东西。
比如想一想当年的时听,她是什么样子。
可惜他当时眼睛瞎了,四处盲走,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她那时大概比现在还瘦,要矮一点,可能穿着小花袄子,拎着她脏兮兮的布兜。
非常可爱。
祁粲很遗憾。
他就只留下了一只有爪印的袖子。
不然
他滚烫的额头在时听怀里碰了碰,“我会的。”
时听嗯
他声音很低,像是梦话一样,需要靠很近才能听见。但是时听已经有了经验,不会再把耳朵伸过去主动听他的骚话了,于是她依旧板板正正地坐着。
飞机正轰鸣着驶离这片山区。
前前后后的几座山头最后并没有受到影响,火子沟那边也没有什么震动,毕竟并不是真正的地震。
时听估计翠芬也听见了她的声音,想想还是有点脚趾抓地,不过没关系只差最后三个节点了。
八千万九千万然后就到一亿了啊啊啊啊。
绕了一大圈也没关系,她总会好的。
人总会对的。
同时,项隽舟的惊天大瓜也已经开始在网络流传各种版本,有人说他才是真正的神经病,开始深扒,越扒越惊心。
最意外的是火山喷发的一刻被很多人记录了下来,传到网络上之后,意外开始大火。
只要喷发过那一瞬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期待。
国内很少有这种能喷发的活火山,更何况还是藏在深山不出名的火山喜欢探险的年轻人们顿时开始闻风而动,搜索和宣传,打卡热度逐渐攀升当地的风景区建设和配套地产开发需求,直接攀升了几个指数。
而当地正好在开发一个大型地产项目。
祁大少,永远的龙头。
他人还没回到a市,祁氏的市值就已经稳住了,股价开始节节攀升。b省这个重大项目果然跟对了,终究还是要抱紧祁大少的大腿啊
时听忍不住有点想笑。
此情此景,可以用霸总文学生动概括。
第一章回国
三年之期已到,霸草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时听笑得乐不可支,用软乎乎的掌心悄悄盖住了祁粲的眼睛。
命运呀。
这座埋藏了惨烈过往的深山,终究会迎来新的生机,有新的步履踏过他们曾经张皇逃离的方向,一个一个脚印,把那些冰冷和恐慌全都掩埋。
然后,就是新的人生了。
祁粲捏住她的手,微微潮湿的额头下,一双眼睛不满地看着她,“笑什么”
他都说了,他会的。
如果当年就见过她了
时听在心里哼哼哼。
她知道,她这个小黄人,多多少少还是会被优越的外表吸引。就像她虽然经常在心里说祁粲是个神经病,是癫公,是大粪车但是她从没否认过他的脸
当年时听才17岁,在大山里见过的人都少,遇见一个金发灰蓝眼睛的外国人已经非常稀奇,更不懂什么天生矜贵,什么大少爷但是时听仔细回想,才发现这段被深埋的记忆碎片现在想起来竟然非常清晰。
那天她在山里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人
那时候的祁粲,身上还没有那么强烈深沉的上位者气息。在走入那座深山之前,他还喜欢激烈的赛车,还有熟悉的朋友,当真是一个璀璨的大少爷。
哪怕瞳孔扩散无法聚焦、那一瞬高耸眉骨之下失神地看着她,锋利下颌角染血的半边脸
她哪里想过那么多那么多以后。
她当时也只是想,救救他而已。
时听手指一缩,揪住了他的头发。
而现在这个男人正抱着她,满背都是替她挡的伤,他们正一起驶向他们的家。时听的心不由地也悄悄软了一小块。
祁粲滚烫的胳膊抱紧了她,哼笑着勾起唇角。
听懂了没有。
他会一见钟情的。
如果当时不是那么仓皇的情况,如果他能更体面点,他们或许能更早一点。
但好在这一次,他听得见她的心声,没有错过这颗聒噪、吵闹,但充实、善良、